贾赦才说完, 司马杰忍不住就要跳脚。却不想没给他机会, 头三十名已经列了出来。这会知府门前的衙役正在唱名,余下的都安静了下来。索性运到不错,贾赦这一桌子人皆是混进了前三十。
登高楼前后两厅隔着雕花木板, 前三十名的都往后头走去。每列五张大桌, 一共六排, 等着众人坐定,台子上的卷轴方才解开。上书清明两字。
第一道比诗词,今儿题是清明没跑了。贾赦执笔, 沉思了许久, 这才慢慢落笔。诗词这东西要看灵气,还得飘逸。他写了这么多年才悟到一点,首先,写诗得矫情。说起来,若是他不矫情,绝对造不出皇家都受用的瓷器。他酝酿了许久, 终于写出了一首满意的。头先用楷体写了, 他却又觉的不够。最后方用王珣的行书写了,这才堪堪满意。
眼见着众人还不曾将作品交付,贾赦不想做这出头鸟。正在这时,他听到后头有人走过来,他打着节拍,一个起身,条凳倒在地上。只听一声惨叫, 他扭头,这不是司马杰身边的狗腿子么,随着散落的还有一只吸饱了墨的狼毫。他诧异又无辜道:“兄台可还好,这是怎的了。”
那人心虚,也不敢怪贾赦,只一手撑在地上,咧着嘴道:“我无事,快扶我一把。”
眼瞧着一大半人都在往他这边看,贾赦低头瞧着他,“这可怎么好,莫不是摔坏了。唉哟,兄台你嘴角流血了。莫不是内伤了,快去叫大夫来,可不好挪动。”
那人听了顿时紧张起来,嘴巴动了动,吐了一颗牙齿出来,顿时把自己也吓坏了,看着司马杰就喊道:“司马兄快救我。”
“肃静,莫要大声喧哗。”监考的老先生从台子下来,招来两个衙役挥手把人抬走,又看向贾赦道:“做好了那就交上来等着,莫要吵着旁人。”
老先生谴责的眼神,只差没说指着鼻子说他是坏学生。天降横祸的贾赦纳闷的收敛了脸色,一本正经的将作品呈上。一炷香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众人也不交谈,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多时,被念到名字的十位退场。看着淘汰的众人脸上各色不一的表情,原本只是来打酱油的贾赦也被气氛感染,渐渐的竟有些紧张。不等他调整情绪,第二道题就开始了。
衙役们将各色画笔颜料一一分配,贾赦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见着那老先生又要上前,他耸耸肩,低下头专心绘画。画艺的比试并没有主题,说白了就是自主发挥。
贾赦原本还有些紧张,却在见到一排排摊开的画笔后无端的进入状态。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他摒弃了各色颜料,选定主题,画起水墨画。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锣声中结束。有的人却还不曾画完,有的人却信心满满。种种表情不一而足。而此次的筛选时间似乎略长了些。
原来今年出了新规定,前三十名作品经由所有参赛者投票。内堂静悄悄一片,外堂闹哄哄的,司马杰在诗词一道已被淘汰,这会却不肯离去,呼朋唤友为一副画投票。眼见着时间到了,这票数也出来。
除了孟传葆进了前十,剩下八个贾赦是一个也不认识。这会五位评委才从楼梯上下来,也不多话,锣声开道,一个个抓阄,开始考乐道。
排在第一位的,据说也是姑苏人士,他自带了萧,开始吹奏。孟传葆在第八,贾赦在第五,不前不后的位置。看着场上提供的乐器,轮到他时,最终在筝和琴之间,选定了古琴。待他之后,一个个轮流上场。不说别的,他只觉的这次来的太值了。这古代的读书人不只读书厉害,才艺也颇高,他算享受了一场免费的音乐会。曲子再长总有结束的时候,在他还意犹未尽时,这就不声不响的结束了。
连续的比赛,十人的体力也损耗了大半。这会由着衙役指引到耳房等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