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全权在握。
他亦谨记先皇遗言,勋贵可用却不可滥用。如今勋贵不算势大,改换门庭之多,细数起来,贾家算是头等。又此子出类拨萃,文章上字字珠玑。
皇帝沉吟了一会,“叶卿以为贾赦如何。”
众人呼吸一窒,叶岚微上前道:“此子连中五首,观其文章大有可为,乃是天纵奇才。若点为魁首,连中六元,实乃我朝之祥瑞。”
“依众卿之见又该如何。”不可置否,皇帝也被说的心动了。
“叶相之言,实至名归。圣上福泽,天佑我朝。”众人就想以年纪小压一压都被叶相直接驳了,谁还敢说不是天降祥瑞。
如此,众人无异议,再往下排榜眼,探花。状元已决,不代表榜眼探花不能为之一争。官场上讲同年,亦讲同乡,为自个争福利终归没错的。
往年都是争状元,今科倒是跌破了眼睛,一旁的总管高团睁大眼睛看着群臣撸袖子,真是好一番热闹。
...
贾赦不知金銮殿如何暗涌,只在第二日同贾琽一同往国子监领进士新服,便直接打道回府。近两日府上接了无数帖子,其中亦有他的同年。他这边忙着筛选,却被老太太叫去了正堂。
今日家中除了上学的贾政,众人皆在。贾赦上前一一请安,顺着老太太的手坐到她身旁,静等长辈下文。
贾代善瞧着儿子目中无人的模样,忍不住手痒。清咳了两声道:“如今你也算是大人了,婚事上你怎么想。”
这话稀奇,结婚的对象勉强算半联姻,实则一大半里头是老爷子被人忽悠了。这就不说了,定亲,下聘,这些他可一点没沾。问他?贾赦扫了四人一眼,“不如去找个算命先生占吉日。”
贾老太太被孙子不着调气笑了,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才对孙子解释道:“别听你老爷的。我们是想着,不如趁早将人娶过门,算作双喜临门,你看如何。”
不对吧,贾赦掐指一算,“前前后后咱们家倒还好,沈家也不兴如此。”
“我就说罢,”贾源撑着下巴刮刮茶碗,“你想抱孙子也不能这么急,女方才量了尺寸,做家具不得费些功夫。”
瓷器相撞的嘎吱声弄的老太太忍无可忍,瞪了贾源一眼,抿嘴上了脾气道:“说的好似你不急。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想如何。”
“莫急。”贾赦捧了茶给老太太,安抚道:“孙儿一针一物皆由长辈所赐,万不敢有怨言。”他说着轻抚老太太的背,却道:“这些孙儿不懂,全权交由长辈主持便是。只是劳烦颇费,待要孙儿出面,只管可劲使唤。”
“臭小子。”老太太被哄了一遭,就像那瞥了气似地,“那这几日我便同媳妇操持起来。得用你们之处,可不许躲懒。”
众人连忙称是,贾代善又孝顺了一回,方又其乐融融。
这边才暂定婚事一半,放榜之期已到。
天光未亮,贾赦并贾琽两人已赶着马车到了皇城,顺着殿试的路,一群贡士持笏步步往前到了那金水桥。另文武百官,将军兵士各有站处。
不过一会,天光大亮,缓缓初升的太阳并着晨钟鼓声,蔓延皇城开外。
“宣新科进士入宫,金銮殿上面圣!”
从文武百官兵士的喊声中,到那总管太监宣面圣,众人跪谢圣恩,这才往那金銮殿而去。到了殿外,朝鞭声响,百官肃静。
宫乐声声,礼部唱声,三跪九叩之后方才正是唱名。
“熙元三年甲辰恩科殿试一甲第一名贾赦!”
连着众百将士齐喊三声。贾赦微微发愣,在导驾官的指示下向队末走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