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翅膀硬了, 他们这些长辈又有什么办法。喜欢就上贾源既心酸又欣慰, 待看见贾代善那张牙疼的脸,忍不住踹了一脚, “小辈的事儿都不上心,你还做个什么大人。”
贾代善多冤枉啊, 想他在老亲几家跟前算不得一等,至少也是前途无量。要是换做别人他还能顶嘴, 在老子面前,算了罢。他抓了一把胡须,看着眼前两个不省心的兔崽子勉强答应下来。
既已定计,几人也不多在书房耗费,用过一小碗甜食便各自散去。
如此贾赦在翰林院混到了休沐日。
休沐日这天,管子君携家小来贾府拜访。
贾老太太同汤氏在上房叙话, 管子君却同贾赦到前院坐定。
管子君捏着捧着茶盅,右手微掀茶盖抿了一小口, 余光观察着小师弟, 搁下茶盏道:“师弟这几日在翰林如何。”
贾赦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动,抬头和师兄对视,只感慨道:“五脏俱全正清贵。”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
即便两人师兄弟关系, 有些话也不能说明。何况管子君现任都察院给事中,职责较之前朝虽轻,却也担言官之责任。他想了想道:“常听拙荆提起翰林侍读汤大人,言是翰林的茶最清, 不知确实如此。”他说罢也不等贾赦回答,又继续道:“我们院里的卜御史也曾这般提起,却又道好茶当属今年的左都御史曾大人,你道为何。”
“想来定是圣上赏赐。”贾赦听他提起卜御史,手一顿。
“非也,却是不知谁人赠予,比之前些年赏赐卜御史的茶饼丝毫不差。”管子君不敢提点太多,话到此便也罢了,只可惜道:“那曾大人的茶我等小官却是无福一尝,好在卜大人敞了一回,倒是有幸尝过一些。”
“原来师兄爱茶,我这里也还有一些,待我匀出来带回家去便是。”贾赦知意,顺着他的话接道:“再过月余,想来碧螺春也该出芽。恰好识得姑苏茶园主,届时还可一品。”
“承师弟美意,荣幸之至。”师弟比他想象的通透,管子君也是松了口气。虽然他为人算不上变通,可师弟却还是要照应一二,如此才不辜负师傅所托。
“外道了。”能通风报信已是难得,一点茶叶实在算不得什么。贾赦自认看人还是有些准头,这位师兄人品不错,撇去师兄弟情分,也可深交。
他有意攀谈,管子君也无意交恶。两人同在无笙门下,又同是实干之人,倒是聊的比旁人还要好些。谈兴正浓,至晡时留了顿饭,掌灯时分才让一家子回去。
送走了管子君一家,贾赦在门口站了一会,同门房聊了几句,这才转道梦坡斋。
梦坡斋是贾代善的书房,正逢春日好时辰,清客几个,乐者两人,上好席面一桌,对月邀杯人生一美。
古有清客十令,拣两样说来不过一团和气,仰人鼻息。翁东亭眼明,天井小院望门子去,借光便知前头乃东家大公子。桌上几人相谈甚欢,他起身举杯,“不想今日有幸得见状元郎,实乃吾等之幸事。”
贾代善怔愣,这话从何谈起,持麈尾小童近前回禀,他不由的一笑,“翁先生眼神,我也是拜服的。”
翁东亭连忙谦虚。
贾赦踱步进来,先给贾代善行礼,再向几位清客先生拱手作揖。他们又哪里敢受,连忙避让开来。
一应礼毕,贾代善便问何事。左右不忙,贾赦也没在众人面前回答,只道:“些许小事,倒也很不是要紧。方才送走师兄,便来给老爷请个安罢。”
儿子没事儿不找他,有事儿也不大找他,这么一说,贾代善还真就信了,只点头道:“听闻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