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回来的人说,唐军中有个使大戟的不是人。
猛将倒是与这个人过了十几招,但两人一错马的时候,猛将被这员唐将抓功夫、从背后一箭射来。
唐将喝喊道,“待诏!开眼!”
猛将中箭后,死身子在马背上都坐不住,被这支箭直接掼下去了!
看得出唐军不择手段,也不讲究什么,只以取胜与伤敌为要。
有些扔了兵器的戒日军都跪在地下了,唐军马队也没有看到,一片马蹄子与刀影掠过,跪着的人都躺下了……
苏伐不出战,反正城外的唐军这么多人,耗粮更得多,看谁耗过谁!等对方有了懈怠,那时再抓机会打他个措手不及。
人要吃,一百头大象也得吃,戒日俘虏凌晨偷偷坠出北城割草,他们没看到唐军,城外林地间的青草挂着露珠儿,鞋都趟湿了,但满载而归。
但是当天,吃了草的象群便开始折腾,嘶鸣、蹄跳、撞坏围栏跑到大街上,见什么毁什么,随后纷纷倒地毙命。
那利找人验过草料,原来那上头根本不是露珠儿,“大王,露珠九月才有,可是这才是四月。”
这么些死象的庞大身躯,拖也拖不动,吃也不敢吃,连埋都愁地方。唐军真不讲究,这是哪个缺德的出的主意!
按着唐军在开战初期的复仇架势,苏伐和那利估计着,唐军一定也会没命地攻城。
那么,借助于龟兹城头的防守器械,一定会给唐军重大的伤亡。
苏伐还打算着,等唐军攻城士气受挫,龟兹城便有反击的机会。
但唐军跟本就不往前边来,大军扎牢了营盘,各营之间有轻骑和天山牧的护牧队游弋,营内戒备森严。
一连又是六七天,彼此相安无事,有从焉耆、康里城、沙丫城赶来的民众源源不断给唐营输送粮草,看来唐军要长久地围困,等着城中断炊。
城中开始杀马。
城中不是没有草料,而是不多。没草的马放在那里就比不得粮食,粮食放着不会少秤,但马会掉膘,在掉膘之前先干掉一部分。
城中的粮食也还有,但苏伐下令,先给那些戒日国的俘虏们减口粮,一人一天减至半升粮、半半升、熬粥。
不过马肉却可以放开吃,条件是吃完了出城攻击唐营,摸黑去。
也许是唐营一连半个月没有战事,放松了,出城偷袭的戒日军得了手,有一处唐营火光冲天,粮草垛被点着了。
一部分唐军迎战,一部分人救火,双方趁夜乱斗。
临近的唐营赶来支援,戒日军丢下三成的人、抽身而走。唐军追到了龟兹城头台弩的射程之后,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苏伐多少天来头一次脸上见了笑模样,看来高峻也不像传说的那样滴水不漏,只要肯找,破绽还是有的。
那利说,“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虚虚实实才能防不胜防,唐营救火鏖战了半宿,我们何不再去扰他一次,把没烧净的再给他点把火?”
苏伐问,“干嘛非拣着一处烧啊?”
那利说,“这才让人意想不到,也最是气人!”
于是,龟兹城中再次紧急抽拨了一支戒日军,这次就很踊跃了,人人饿的够呛,有马肉吃、有便宜占,去的过!人数也多增了一千。
杀马、煮肉,一个时辰过去后,已是后半夜最黑暗的时分,龟兹城门悄悄打开,三千戒日军照着原路再摸过去。
人刚走,城中央的马料场火光冲天!
为了防止唐军从城外抛火,苏伐特意将草料场迁到了城中央,这样一来,唐军无论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