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认了赔,可不必捅到朝堂上去。”
李愔浑蛋倒是不假,但对母亲和兄长却从来不敢,他随着衙役,当然还有亲往护送的兄长李恪,垂头丧气再去万年县。
……
房遗爱没想到,自己被赵国公府悄悄的盯住了,这个有时候愚蠢、有时冲动、有时软弱而且包容的太府少卿,在大年初五的晚上,密差着手下冒充着猎户,去买了一把四连发的连弩。
大唐连长安在内都不禁售军器,有些对自己生命和荣誉负责的府兵在准备出征或上番时,还会特意到大地方选购称手的家伙。
房少卿暗示这个人,接下来他在永宁坊的一切行为都与房府无关,事后会有人接应他出城。
而且事态稳定下来之后,少卿还会通过房府的门路,给他在郊外某一县,比如昭应县或同官县谋个从八品下阶的县尉之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在人流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只要出现了血腥和混乱,四下奔走的人群也会形成掩护,更不要说还有人接应了。
然后迅速隐入光线不好的巷子,迂回到城门口,挺着胸脯子出去。
料想那时万年县的官差都不一定来得及接到报案,在大过年的时候,长安四城也不会有什么盘察凶手的意识。
富贵从来不会从天而降,要有以头脑作支撑的冒险。
这世道向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射手的任务是乔装改扮,在永宁坊的大街边蹲守。
他扮作入城来寻热闹的农民,脚上是布鞋身上是布衣,入城卖了土产不肯走,在城内逛逛热闹,肩后还挂着只麻料的搭裢。
只不过,这只搭裢是没有底的——只是只套子,里面是连弩。
一旦目标出现了,他只须躲在看杂耍的人群里,端起左肘、托平了无底的搭裢,右手盖在搭裢里扣动扳击,万事大吉。
房少卿给射手的目标,延州刺史高审行。
连弩已经上好了弦,搭裢端平之后,只在袋口露着一只黑黝黝闪着寒芒的箭尖。
射手比划了数回之后,觉着临事之时,每一个环节都不会出现一丝的滞顿和意外,他去了,至多两箭定富贵。
谋害朝廷命官当然会有风险,但那是指的鲁莽行事计划不周。
如果手指头轻轻地扳两下,便可抵的上低三下四的半世狗腿,再能去挺胸腆肚地蔑视那些鄙贱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还有低级差役们点头哈腰的奉迎、美貌小妾刻意的取悦,放在你,你会冒这个险吗?
高审行太过的肆无忌惮,以风流当洒脱,且不知道检点。岂不知奸情出人命,注定他的仇家数都数不清。
在房少卿的意识里,高审行既然去了永宁坊,那么在这位不可一世的高府五老爷的心幕中一定认为,他已经掌握了挟制房二公子的最凌厉手段。
岂不知房某人惧怕高阳公主,那是惧怕她身后的权力,不然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可怕的?一根小手指都绊倒她!
房少卿不傻,知道畏惧权力。
而威严如高山仰止的大唐皇帝陛下,在赐酺之日、众目睽睽之下去永宁坊一点仪仗有,这不是笑话?
房遗爱料定,皇帝仍在曹王府,甚至在闹洞房!
不过高审行的要挟,至少说明他在某一时候拥有这个手段——借着与皇帝陛下的渊缘行口舌之利。
而归林居的麻烦一旦为陛下所知,也一定会对房少卿造成不良影响。太府少卿如若再降一降,也就不称房府的门楣了。
哼哼,如果高审行寿终正寝,他一定想不到,房二少爷虽说不在乎戴一顶绿颜色的帽子,但在乎带兔子耳朵的乌纱!
那人走后,房遗爱招手叫过来另外的四人,低声吩咐道,“事后一定尽量掩护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