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造事。试想,虽林阡和徐辕都不在,谷内仍有风鸣涧百里笙以及曹玄等官军坐镇,加之厉风行、何慧如等人就在不远掎角之势。金人要乱也只敢小乱。大乱找死。
谷里面安定却死寂,有时候宋恒心里忆及玉泽,会痛心疾首,会遗憾得要命,本来还想作一番事业给她看,且在杨宋贤面前长一次脸的,结果反倒推动成全和护送了她和杨宋贤同行?!
这些倒也还罢了,把玉泽这般娇弱的命送入虎口了,万一有什么差池,宋恒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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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南麓,天水战地。
此番短刀谷内奸细刚要复活就被天骄徐辕扼杀于萌芽状态,而且在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时候、天骄本身已经离开了川蜀境内、却把那差点无用的宋恒一人两用,既倾覆了奸细,又护妥了杨宋贤……消息传到陇陕来时,金宋双方,哪个不为武林天骄震撼。
想徐辕为人处世从容虚怀,对敌时手笔却也博大精深,对他印象,已比林阡差不了多远,再想如今是他进入山东救局,山东局面怎可能不会改写?是以徐辕未战先胜,还没到场就给了山东金军下马威。
林阡看毕石中庸的信件,了解了详细事态后,笑说:“实没料到,宋贤他会先推却后请战,兜了个圈子最后还是由他去山东。却帮天骄放了场烟雾,着实骗了那帮奸细团团转。”
“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吟儿笑吟吟的,“控弦庄要想再插入短刀谷,只怕又得费好些心思了。”
“今时今日,控弦庄已落了海上升明月极大距离。”林阡点头,眉却锁着。
“此番战役宋恒大侠最是劳苦,怎么说也要给他颁个头功不是?”吟儿笑问林阡。
“确是宋贤欠了宋恒的。”林阡语气说笑,但眉却仍然未展。
吟儿见了,自是纳闷:“怎么?还忧个什么?”
“……是些暂时还不能确定的事情。”林阡蹙眉。
“还不能确定的事,那想了干嘛……?又半刻想了三千个念头?大庸人!”吟儿看他神色凝重不似有假,拍他肩膀劝慰,“别胡思乱想啦,船到桥头自然直。”
暂时还不能确定的事……
路成随着石中庸的人一起来到陇陕,给林阡转述了山涧里那两个奸细的话,林阡听罢感觉和徐辕一样,控弦庄如今安插奸细的模式在变:不再靠银月王宝儿那种特训间谍,而是在谷内寻找变节者买通。因此,控弦庄主使对谷内细作的态度,明显是利用高过保护、操纵多于合作……
诚然,王宝儿那种间谍已经被他林阡除得差不多了。
然而,经年安定,短刀谷内无论官军义军,变节者其实并无多少,加之控弦庄主使不予以保护和合作,所以宋恒这次抓变节者还算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拿下了战功——那么,短刀谷外呢,譬如陇陕等地?金人要找变节者,当然比南宋境内容易。
适才吟儿说,“控弦庄要想再插入短刀谷,只怕又得费好些心思了。”林阡也回答她,控弦庄落后了海上升明月好些差距。但其实这种差距,会否在别的领地得到了弥补?完颜永琏他,未必想把控弦庄“插入短刀谷”了,而是,插入陇陕义军、插入山东河北苟延残喘的红袄寨,尤其红袄寨……标志着那些赴山东救局的盟军将领,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金兵,变节者才是最大劲敌……
说到底这些确都是多虑,不足以引起林阡忧心。忧心另有原因,根本难以置信——实则此时此刻的陇陕义军中、林阡近身的可信之人里,也很可能有变节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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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路成转述的话里听得出来,那个控弦庄主使的对白里有这句话不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