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转身晚了零点几秒,那缕白烟有一小股喷到了他的侧脸上,我看到他的半边头发连着睫毛,一下子就白了!
“冬爷,你没事吧?”
我赶忙的从后面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捂着白掉的那半边脸,十分痛苦的样子蹲在了地上,从冰屋里释放而出的可是蛰伏了千年的寒霜啊!
“他大爷的惹事儿了,快堵住口子!”小王爷从另一边冲过来,试图用衣服把开裂的缝隙捂起来,那衣料还没来得急送到旁边呢,就冻的硬邦邦的贴合不了细小的裂缝了。
与此同时,我觉得最内层的大禹他爸爸,又动了一下!他原先不是深深的低着头的吗?我觉得他渐渐的快要把头抬起来了!
要是让他知道守护了四千年的息壤是被我们这群盗墓者拿小刀和铁勺子敲坏的,他保准要杀了我们啊!
室内的温度本来都已经到了零度了,因为那条缝隙的缘故,现在无论如何也呆不住了,耗子当机立断的跑回去开门,怪人楞了一秒钟,翻开背包,掏出一盒什么东西,飞速的拆了包装就扔进嘴里大嚼起来。
小王爷一下子就发了火:“你丫的朝闻道,这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吃你个头啊!”
他嘴巴嚼动的飞快,也顾不及去回答,冲过来一边嘎吱嘎吱,一边从傻掉的林医生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戴了上去。
后面的耗子招呼着小王爷帮他推门,怪人把手套伸进嘴里抠出一大块白色的软绵绵的玩意,扑过去一把糊在了不断释放寒气的缝隙上――
热乎乎软趴趴的泡泡糖吗?
十分见效,涌动的白烟立马就减少了!不过赶不及把所有的缺口都抹平,林医生那只手套就被冻的无法再挪动,怪人只得快速的把手指往回缩,就这样里面的皮肤都被黏住了一块儿,拔出来撕掉了一层皮,鲜血都滴滴答答掉落在了地面上!
我心疼的要死,那边耗子和小王爷刚好把门打开,我推着怪人、扶住半边脸雪白的冬爷往外跑,然后回头拉住反应迟钝的林医生。
转头的那个角度,刚好让我在瞬间看到,冰屋最内层的那个息壤守护者把整张脸抬了起来――
虽然视线模糊,但我感觉他看得到我们,他醒了……
我的身体像定住了一样,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室内的低温给冻住了双脚。我迎着禹陵主人的目光,只觉得这次我们一定得死在了这里,鲧怎么会放过我们这群强盗啊!
但是从口香糖与冰面缝隙中隐约喷出的白烟似乎变少了,我恍惚中觉得里面的鲧用目光瞥了那个缺口一眼,是他控制息壤帮我们收拾了烂摊子,把缝隙给一点点修补好了?
“走,走。”
林医生重复着这个单音节,抓着我的衣领就往外拽,外头的几个人也手忙脚乱的救回背包,然后把暗门给重重的闭合起来!
其实小王爷就是用单手推了一下门板而已,这扇门就很听话的如他所愿闭合了,他还是半个残疾人,根本没这么大力气的,并且,外部走廊上那些融化的赭石色液体如今一滴也不剩了。
我们只能认为这是守陵人的操作,或者这是禹陵的意思。
大家相互对视一样,啥也没说就开始搀扶着队友,拎着包裹埋头向前赶路,我的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又深深的愧疚来。
他们没有非要弄死我们,事到如今,他们只要驱赶,只要禹陵恢复平静就够了。
这真是一记闷棍,我们这帮和强盗没有区别的外人,真的该向人家陪个不是,然后灰溜溜的滚出去。大家的口袋里都还藏着打开的刀,但是鲧并没有惩罚我们,外面也没有其他的防御被开启,我们事先还约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