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年茜憋了一肚子气从邵家出来, 年茜没有欣赏到邵元松和年若的狼狈模样,十分不开心。
周氏则皱眉想着邵元树最后说的事情,总觉得心中不安。本来天色已晚,周氏打算让给年茜自己回贺府去的,但现在放心不下,准备亲自把人送回去。
年茜虽然想让母亲送自己,但也知道天色晚了,送完自己再回年府就要卡着宵禁的时间了, “您不会被他几句话吓着了吧, 我没事。”
周氏皱眉, “你不觉得奇怪么, 照理说邵元松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搭上王公公,还损失了价值连城的粉钻, 怎么反而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精力跟她抬杠。
“不过是在我们面前强撑面子罢了。”年茜不以为然,显然上次贴身丫鬟劝她的话还记得,虽然上次的预测并不准确, 但她觉得道理非常对, 要是她,也绝对不会在死对头面前表现出一丁点的不好来!
周氏还是不放心, 最后还是坚持送了年茜回贺府。也是巧了,到门口时正好碰到多日不见得贺程扬到家。
年茜眼前一亮,开心的叫道, “夫君!”
贺程扬回头, 看到下车的母女俩, 眉头狠狠一皱。周氏也不由跟着皱起眉头,不过到底因为自己女儿理亏,不敢多说什么,还慈爱的问候,“呈扬回来了?有些日子不见你了。”
贺程扬没理年茜,对着周氏行礼问候。看着倒是不失礼数,但却带着明显的排斥和疏离,让周氏心里非常不舒服。
但为了自己的女儿,她还是笑着解释道,“茜姐儿知道她前些日子做错了,特地抄了佛经忏悔,托了让我送到佛前去,我想着自己送更有诚意,就跟你母亲说了一声,带着她去了一趟。”
贺程扬面上没什么表情,看向年茜的眼底尽是嘲讽,年茜能静下心来抄佛经就怪了,自己这位岳母,从来把别人当傻子。
年茜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因为好久没见到他了,有些贪婪的盯着他的侧脸,听到母亲的话,连连点头。
贺程扬依然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尤其对比女儿的模样,周氏心中的不安感渐浓。但也没别的法子,跟小姑大年氏打过招呼后回家去了,心中却想着最近得跑的勤快些。
送走了周氏,贺程扬的母亲大年氏叫了难得回家的儿子和年茜一起用膳,饭后又老生常谈的替儿子儿媳和稀泥,主要是劝说儿子,“不管茜姐儿做了什么,如今也关了这么久了,她也知道错了,近来一直乖巧,况且诚哥儿也不能老丢给我这个老婆子来管。”
大年氏其实不太清楚年茜做了什么,未嫁之前看着活泼可爱,虽然显得厉害些,但不吃亏其实不算坏事,尤其还有一门厉害的外家。
可是娶进门后,她才发现这个姑娘也许能在他儿子的前程上有所助益,但做媳妇实在是一言难尽,她的不吃亏仅限于她自己,并不是护着整个贺家,有时候那个脑子真是……大年氏非常奇怪自己精明的嫂子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姑娘来。
忍得头疼的时候她就劝自己,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能占一样已经不错了。虽然这样告诫自己,但近来周氏频繁的施压还是让她心中不耐,想着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反正年茜闯祸也不是一两次了,有周氏这个母亲为她撑腰,谁也别想教育她,既然教不了,又不能禁足关一辈子,费这劲干嘛?
年茜一边点头,一边把跟着奶娘的诚哥儿抱在怀里,期待的看着贺程扬。
贺程扬不置可否,“正好,我要安置个人进来,你是主母,这事儿本来也该你来办。”
年茜的笑容还没绽开便扭曲,尖利的嗓音刺的人耳膜生疼,“你说什么?是谁?哪个贱人趁我不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