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一怔,他有点没想到,尽管自己之前也从没与她熟识,可这话确实是从胡玲嘴里说出来的,那个虎倔又有些蛮横的胡玲。
她又道:“也…谢谢你,明明我都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但…最后来救我们的只有你。”
胡玲说完就看他的反应,许笙的侧脸被微弱的光线勾勒的线条分明,那人沉吟了一瞬,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庄白书。”
“嗯?”胡玲一愣。
许笙又道:“他也是自告奋勇来找你们的。”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呃、哦……”
也许是不知道话题怎么从他俩之间的事儿突然转到庄白书,胡玲没再说话,许笙头上的汗珠都地滴到了她的手臂上,又湿又凉。
胡玲放不下心,又提了一遍:“让我下来吧?已经很久了。”
许笙望向前面漆黑又陡峭的斜坡,只好点了头,力道一松,把人放了下来。
胡玲走路还是一跛一跛的,右脚仍不能使力,正常的走路仍需要许笙扶着,许笙也不抱怨,无声地观察着眼前的路况,手电筒的灯束照不到太远,两人前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快到山脚了吧?”
许笙估摸着之前上来的路线,点了点头道:“嗯,大约再二十分钟吧,就能看到村子了。”
胡玲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太好了,我待会要大吃特吃一通,然后再好好洗个澡。”
许笙嘴角上扬:“那到了山脚你先回去,我得等等他们。”
“行,那用不用跟班导……啊!!”
许笙被胡玲突然的惊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猛然向下一坠,脚下的泥土湿滑得像没了根基,随着胡玲的下坠而发出石体滑溜又轰隆的闷响。
许笙心跳一滞,胡玲的下身已经腾了空,右手却猛地抓紧了许笙的臂肘,情况发生的太过突然,他甚至没来的及惊呼或做出反应把人提起来,臂上强劲的、足承载一人重量的拉力就已让他重心在那一刻偏倒,跟着那人摔了下午。
胡玲的慌叫声在耳边惊惧不停,许笙甚至无暇顾及皮肉砸撞石块的疼痛,滚落时他迅速伸手,使尽全身力气用臂怀勒住离他们最近的树根,左手死死地拽住胡玲的裤腰带,把人给拽了上来。
胡玲被惊魂未定地拉过来,她目光刚转向他们落下的方向,随即瞳孔缩紧,叫道:“许笙,躲开!有石头!!”
许笙身躯一颤,头后有什么东西生风般飞了过来,随即后脑如: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般,他眼前一黑,意识也随之剥离而去。
……
脑阔中似乎有人在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许笙睫毛颤了颤,努力想睁开眼,却感觉耳边有什么声音在嗡鸣作响。
头颅内的每一条神经都想被捏紧了一般,疯狂而持续地叫嚣着,疼的他甚至想吐。
那人仍在坚持不懈地叫着他,许笙有些烦躁起来,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一束强光挥进眼眶,许笙猛地闭上眼睛,道:“拿开!”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喉管也想被炭火炽烤了一般,咽口唾沫都疼。
那束光线终于移开了,许笙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竟是胡玲的脸庞。
无法忽略的脑后的剧痛,他泛白的薄唇慢慢开启:“我……我们还在山上?”
胡玲蒜捣般狂点着头,声音都带着哽咽:“你昏迷了…好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原地待着,怕…怕再有落石……”
“落石?”许笙干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