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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硬邦邦地问道:“你的高考成绩出来了。”
“报了x大没有?”
贺松柏老实地回答,“没有。”
付校长对他的回答很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贺松柏穿梭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平时来这里时看见这些来来往往的工农兵学生们,羡慕极了。
但他已经也将是他们之中的一员,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局外人的感受了。
他取车之前经过一条大道,贺松柏想了想拐入了小径,这样起码能省下一半的路程。
小径芳草萋萋,枯枝败叶铺就了一地,脚踩在上边儿会传出沙沙的声音。
贺松柏意外地碰见了吴庸。
他搀扶着一个女学生走,昨夜下了一场雨,泥泞的小径地面湿滑,他在见到贺松柏的那一瞬间眼里划过了惊讶,随即脚底打滑,人仰马翻地摔了。
贺松柏赶紧上去,把两个人都馋扶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吴庸瘦削的手,他粗粝的拇指用力地掐着划过了吴庸的肩膀,这才顺利阻止了吴庸四脚朝天的厄运。
贺松柏愣了一下,他收回了自个儿的手。
吴庸拾起摔在地面的眼镜,还好恰好掉在了厚厚的树叶上,没有摔碎。
贺松柏问那个女学生:“没摔着吧,这是怎么回事?”
吴庸说:“她突然头晕,我搀扶了一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流星般的砂锅拳冲着他的门面狠狠地捶了过来。
“啊——打人了——”那个迷愣愣头晕的女学生尖叫了起来,赶紧去拉开贺松柏。
“你这人怎么回事?”
贺松柏终于放开了手,“你最好收敛点,别让我捉住尾巴。”
吴庸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手捂住碎了的镜片,“你在说什么?”
……
赵兰香等了许久没等来人,把单车放在了门外,自个儿走进了校园。这年头单车都有到派出所上牌登记的,旁人轻易不敢偷。
她走了没两步,便看见贺松柏迎面走了过来。
他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玉米棒,两根都递给了赵兰香。
“饿了吗,吃吧。”
仿佛经过了昨夜的亲密,他的姿态放得低也更殷勤讨好了。以前估计会一人吃一根,现在他会把两根都递给她。
赵兰香分了一根给他,他甜滋滋地三下五除二吃光了玉米。
“走吧,咱们回去。”
赵兰香坐在他的单车后面,搂住了他健壮又结实的腰身,他那宽阔的肩背温暖得让人有安全感。她问:“你刚才怎么磨蹭了那么久?”
贺松柏许久才回:“去买了两根玉米。”
赵兰香便没有再问了,他们在市里的百货商店扯了两块布,合计九尺八,又买了个暖壶。
赵兰香说:“家里的那个早就不保暖了,换个暖壶,冬天就不用经常烧热水了,阿婆喝得方便。”
贺松柏买了两只,又称了两斤的水果糖。
饴糖、牛轧糖、芝麻糖这种手工可以做的糖果比较便宜,像水果味的糖是工业产品,价格贵不说还得工业券。在赵兰香看来味道还比不上手工糖,但这会儿人们就图个新鲜,过年吃水果糖倍儿有面子。
像巧克力糖、太妃糖那种更不必说有价无市,在这边很少见有卖。
赵兰香含了一颗橘子味的在嘴里,趁着走山路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偷袭地亲了亲贺松柏。
“你尝尝甜不甜?”
“甜啊。”他的眉目含了浓稠得化不开的暖意。
下午贺松柏把单车还给了市里的朋友,带着对象坐汽车。到了县里后去李忠家吃了顿饭,把自个儿凤凰车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