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也等下来了,我不急。”
“倒是你,我挺着急的。你什么时候考虑人生大事呢?”
贺大姐又哭又笑,仍旧是努着嘴不岔开话题,坚持地道:“放弃。”
贺松柏摇头,“如果放弃,我这辈子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为她而来的,我们注定是夫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她现在很伤心,很难接受我,一年两年三年……十年八年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身边的人是我,我陪着她,结婚不结婚,都没有什么关系。”
“以后你有空也帮扶她一把,她是你的弟妹,是我们的家人。”
贺大姐听得眼泪簌簌地直流,心疼得要命。
她心疼得心底一直念着“我可怜的柏哥儿”,埋头在膝间,心头发烫,感动又心酸。
“我真替她高兴,也替你难过。”
贺松柏给大姐系好安全感,忍不住笑,“我有什么难过的?”
贺大姐说:“你最让我,心疼。”
“柏哥儿,过得太辛苦了。”
贺松柏自己到没有这种感受,他抬头看了一眼赵兰香的窗台,隐约地看见了人影、但却又可能是视力模糊把盆栽的阴影当成她的。他的视力在监狱里就毁了,长时间营养不良又挖空心思看书,熬坏了眼睛。
他望了一眼渐渐变黑的夜幕,轻松地道:
“大概是我上辈子过得太顺畅了,所以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我不觉得苦,反倒很满足。倒是你,我不知道你心里的负担这么重。你放下心里的负担吧。”
“这能让我更快活一点的。”
曾经拥有过幸福、也尝过最美好滋味是什么感觉,贺松柏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如果有,那就是人生而太短,许多想要做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做,想要去的地方、想要陪的人,很多很多。但幸好他除了上辈子还拥有这辈子,他觉得很满足。
“我有什么不好的呢?生活稳定了,经济也宽裕了,除了偶尔加加班,还没有追上媳妇,也没有其他烦恼了。”
他发动了车子,一溜烟地离开了筒子楼。他微笑地对自家大姐说:“我努力点,早点把她娶过门,这样咱们家就热闹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