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露了想法,陈璀摸摸脑袋,拍一记马匹,“涵大哥慧眼如炬、料事如神。苏大哥一直很照顾我。”
倒是苏韫白摆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和际遇,这次是小璀你的机会,而我,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
“韫白豁达。”谢涵笑拍一掌,又叹了口气,“带韫白回来,我自然是想好了的。本来我参政在即,到时分到封邑需要人管理,是想靠韫白的。可惜现在……”他摊了摊手,“不说封邑了,参政都还没影呢。你又是跟我回来的,所有人都知道,君父便不可能乐意用你,实在对不住啊,韫白。”
苏韫白却凝着谢涵,“别说对不住,你要是再向我道歉,才是真对不住我。你我难道还真能让这局困死么?”
谢涵一愣,俄尔一笑,“不错。”
陈璀连忙竖起一个手掌,“哎哎哎,再加我一个啊。我们三人同心,其利断金啊。”
谢涵、苏韫白都被对方声音吸引回来,然后看着对方突兀的手掌。
陈璀:“……干嘛啊,击掌啊,你们不知道啊?”
“哦――”
啪啪啪――三声响亮的击掌声,明快而充满力量。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璀就包袱款款地在武士护送下出了临淄城,马车驶出南城门口时,他掀帘回头,遥遥看着稷下方向,嘴唇蠕动了几下,又缩回脑袋,放下帘子。
打着游学的幌子,他们先去宋国,再迂回至楚。甫一过楚国国境,便能看到黑黝黝一个接一个连绵的桥头堡,好像时刻蛰伏的野兽,一道道防线都紧张而严密,盘查更是仔细至极。
苏大哥和涵大哥都说楚王野心勃勃时刻打算一洗鄢陵之战的耻辱,果然不假。
陈璀心中暗道,对说服楚王又多了一分信心。
只是没想到,在见到楚王之前就险些折戟。
“游学?”郢都守城将官吊起眼睛,“游学你左右张望什么?”
陈璀无语,游学难道还要挖了眼睛什么都不能看?这什么道理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拱了拱手,“郢都山川秀美,地灵人杰,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
他好心称赞,哪知那将官根本不领情,还“呸”了一口,“睁眼说瞎话,这山都矮矮平平的,水都细细窄窄的,秀美个屁。”
陈璀:“……”
“一看你这小子就不实诚,来人啊,把他带回去仔细盘查盘查!”
“是。”
陈璀身后两个武士立刻挺戟上前,“住手。”
“啊,反了啊,还敢反抗,动手!”
虽然给陈璀配备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分分钟还是被人给打趴下了。
被压倒在地,马上就要被送入狱中,陈璀心中涌上一阵恐惧,正在这时,压着他的手忽然松了松,一片跪拜声响起,“太子殿下。”
马蹄声哒哒哒响起,疾速有力,有种奇异的韵律美,陈璀仰头,只见一男子正跨坐骏马、踏霞而来。
看到人影,他微微瞪大眼睛――
在他过去十年,都从没看到过这样的人物。只见对方一身烈烈红衣,墨发飞扬,红与黑形成强烈的对比,使他看起来浓墨重彩得似乎马上就要变成一团燃烧起来的火焰。
耀眼逼人而光芒四射。
马踏流星,见对方似乎要立刻飞驰入内,陈璀趁着压他的人在行礼间松了力道,立刻挣扎着跑出去拦住对方,“太子殿下,危险啊――”
守城将官用一种迷幻而惶恐简称卧槽的表情看着他。
顷刻之间,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