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浇一口气堵嗓子眼,掀开厚布窗帘,车外人来人往繁华的很,正是北街。
“到了,前面就是周缝人裁缝店,快滚罢――”
“哦,多谢大哥。”谢涵下车还是一副笑脸,指间把玩着半块香料,朝那家裁缝店走去。
“晦气。”谢浇放下窗帘,朝外吩咐道:“快走。”
“是。”
不一会儿便到了府邸,径直进了书房,房内正有一年约而立的青衫文士翻着竹简。
“公乘先生,大事不好了。”谢浇哐叽关上门,几步走到对方对面坐下,从袖里拿出三块碎香料,“鲁姬要谋害君父。”
公乘千羊一惊,放下竹简,见对方脸色通红喘着粗气,推过一盏茶,“大公子小声些,稍安勿躁,究竟怎么回事?”
谢浇接过热茶,一阵牛饮,放下杯来,抹了抹嘴巴,把自己从入宫路上的听闻开始讲到偷香料,最后骂道:“都是谢涵这厮,不知道抽得哪门子疯非要搭我的车,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公乘千羊眉心一动,“公子说什么,三公子搭你的车?”
谢浇又把谢涵找周缝人的事说了一遍。
公乘千羊沉吟片刻,低头看着那三块碎香,“公子拿回来的是三块么,有没有少了?”
“啊?”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问些有的没的,谢浇抓抓脑袋。
公乘千羊叹了口气,“大公子难道没想过为什么猗兰殿的东西要跑那么远来扔,猗兰殿附近难道没湖么?”
“扔得近万一被查到了怎么办?”谢浇理所当然。
公乘千羊再叹了口气,“那公子有没有想过这么重要的事鲁姬夫人怎么会让两个毛手毛脚又话多的小丫头做,又为什么那么恰好刚刚让公子你听见了。”
“如果我没猜错,公子你是让人当木仓使了,如果这香料少了的话,那就是三公子诱你做马前卒。”
谢浇张了张嘴巴,低头盯着那碎香看了有一会儿,头痛道:“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哪里记得拿回来几块。”
公乘千羊又叹了口气,拾起那碎香一把扔进一边香炉内,“公子让幕后人和鲁姬斗去罢,不要掺和。”
谢浇大惊,连忙打开香炉,要找那碎香,“什么幕后人不幕后人的啊,要是迟了,君父有闪失怎么办!”
另一边,谢涵本着做戏要做全套的职业修养朝那家裁缝店走去。
说起来,楚楚的确对周缝人赞不绝口呢,可惜后来周缝人得了眼病,视目昏花,一年也只能做几套衣服,也没有以前精细了。
如果方便的话,就帮母亲定几套。
谢涵如是想着,离得近了,才发现那家裁缝店落着锁,不由上前敲了敲门。
一边煎饼的老丈朝人呦呵:“周缝人给国相府请走了,不在啦,客人要不要来张饼?”
狐相?
此时谢涵脑海中浮现出的是狐源那一身四季如一的灰布麻衣,不禁抽了抽嘴角,狐相原来也是会换衣服的?
他好奇过去,扔下一布币,“来张。”
香喷喷的饼还在煎,他随口问道:“狐相请周缝人制衣,何时回来?”
那煎饼的摆手道:“那衣服是给狐家小姐制的。人家没嫁人的大小姐,身体尺寸当然不能流传出去了,所以周缝人做好前是不会回来咯。”
给狐葇的?
也对。马上就是君父大寿,届时身为重臣女,狐葇也会入宫。这是狐葇作为谢漪未婚妻第一次入宫,难免要郑重再郑重。
看来,狐相对这位掌上明珠果然如传闻一般疼宠。谢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