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灰暗了一分,接过酥脆的煎饼,也觉得没什么味道。
一回宫,他就让楚楚遣了老太医过来。老修是跟楚楚从楚国过来的陪嫁,信得过。
他捻捻香料,又闻了闻,目露难色。
“如何?”楚楚性急,张口询问。
老修站起身,“老朽才疏学浅,一时辨别不出,可否让老朽带一些回去研究。”
楚楚看谢涵,谢涵点点头,从香料里掰下一块来递过去,“劳烦太医,尽快。”
“是。”
时间过得飞快,随着齐公寿诞越来越近,来往临淄的使臣越来越多。
齐公这次不是整寿,齐国又不如梁国势大,齐公更没有梁公的霸道威压,是故来的使臣都不如三月新绛的位尊爵高。若不是不久前齐国半包围宋国的举动让人一时猜不透来,怕是来的会是些更不入流的人了。
想起听闻到的三月新绛盛景,齐公气闷,精神头也越发不好了,一日嗜睡过一日。
那香料却被老修送回来说只加了些催/情壮阳的药物。谢涵又出宫换了几家医馆,都是一样的结果。
谢浇在齐公那儿接连打翻不少东西,愣是没找出什么结果来,反被斥责了关禁闭。
谢涵想――要么是他们想多了,也许一开始齐公只是因为发泄多了肾虚导致身体衰弱了些然后近冬受了寒什么的;又或者是鲁姬换了个地儿,齐公殿内有多少陈设,光大小香炉就六个,怎么查的过来。
寿宴前夕,谢涵翻着与宴宾客名单,看到四个字,缓缓笑了起来。
公孙子期。
听说公孙子期擅作主张灌醉曹卬窃取兵权违背战前策定计划,宋侯震怒,直接把公孙子期的官位连降三级撸到了下大夫,这次还让公孙子期跟着来向齐国赔罪。
这是真胆小?还是假作秀?
寿春抱着衣裳出来摆好,“公子,早些歇息罢,明日还得早起呢。”
谢涵点点头,看一眼那白底金线、花纹繁复的衣裳,随口道:“何时送来的?”边说,边撑开手臂。
“文鸳姑娘白日送来的,公子那时正带七公子玩呢。”寿春边给谢涵宽衣边解释道。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请安时,齐公状况看起来好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罢。只是鲁姬仍极力说服齐公静养“漪儿上朝之事不急于一时”云云,齐公最后爱怜又愧疚地依了。
连带着,谢涵上朝的事也被后延了。半年都等了,难道还在乎多再多等几天么?
只是鲁姬……
谢涵眸色微深。
黄昏时分,除了主座还空着,其余宾客皆已到齐。排序依旧照旧礼,以爵位论先后。
谢涵捏着杯子朝下方宋使一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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