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谢涵不语,只静看对方要怎么说。
“可惜就是身子弱了些,抵不住阿涵你龙精虎猛,生生从我四卫士团团守卫中逃了出去。”
谢涵:“……”
这话前半句和后半句可真矛盾。
沈澜之把茶水推到谢涵面前,蓦地一笑,不是惯常的文雅,反而十二分的促狭,“放心,这么丢人的事,我自会为你遮掩一二……”
终于觉出些味来,谢涵眯了眯眼:“哦?”
对面人已半倾上身过来,热气拂过他的耳畔,“所以,你要怎么感谢我?”
谢涵挑起眉梢,“感谢?沈兄对我之前的‘照顾’也很多了,我感谢不过来,便一起算了,重新开始罢。”
听到回报那絮儿跑了后,沈澜之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那酒楼里的场景,便觉出些违和来了。怕不是娈童,而是带在身边得用的,现在逃出去通风报信了罢。
但……已经是这样的结局了,那个絮儿去找谁又有什么所谓,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以后和谢涵共事也不会太难看。
听到满意的答案,沈澜之眯眼一笑,微低头,轻碰了下对方耳尖,“这点感谢可不够罢,我有点不开心,陪陪我?”
谢涵放下杯子,伸出一只手,按在对方肩上往对面推回去,“扫沈兄雅兴了,我忧心君父病情,必须速回。”
沈澜好脾气地任对方推着坐回去,然后平地扔下一句话――
“对了,我在宫门口等你是为了来和你说,你那一队使团已经到了,城门守卫来报,辰时三刻进的新绛,巳时入的观止楼修整。”
谢涵:“!”
他一愣,立刻掀开棉帘,外边熙熙攘攘、车如流水马如龙,都是新年来往拜访的人。
“我吩咐过了,是去观止楼的路。”身侧声音悠悠。
谢涵放下棉帘,看人一眼,“多谢沈兄。”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沈澜之真诚道。
不一会儿,马车拐了个弯,在一家占地颇广、雕梁画栋、装饰精美的酒楼下停了下来。
谢涵一脚踏下车辕,正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铠甲勇士下来向掌柜打听什么。
“穰非。”谢涵一脚迈进楼内。
穰非浑身一震,回头,眼睛骤亮,“三公子!”
“是我。”见那心力交瘁的倦容混杂着无比惊喜的表情,谢涵不由心头一虚,抬步走进,拍拍人肩头,“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穰非一扫惫态,笑嘻嘻道:“还要感谢三公子给我的信任和机会。”说着,他注意到谢涵拿在手里的白布包,但只看了一眼,并没问,而是道:“我等半个时辰前刚到这里,兄弟们都在修整,要不要叫他们来见公子。”
“我订的是七进的院子,东厢是我等十个住着,西厢留给医工、车奴、寿春公公,上房候着您。”
“嗯。”谢涵点点头,回头看沈澜之,对方手里不知何时已拿着个长三尺余宽近尺的布包,但他已无瑕细思,遂面露难色地“逐客”,“多谢沈兄相送,只是涵还有事,恐怕不能招待……”
“无妨,我在这儿等你回来。”沈澜之摆摆手,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放下布包,支着下颌,笑眯眯的。
谢涵:“……”
他忖不清对方的来意,原以为是单纯地来卖他个好,但既然霍无恤的事已告一段落,对方何必……
他对穰非摆摆手,“一路劳顿,你先不必告诉诸位我来了,没得休息不好,且让他们先好好歇着罢。”
穰非自然是一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