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感觉却不是这么简单,他就像是……被野兽养大的,野性连这副皮囊都束缚不住。
手心里的,是一颗乳白色的小珠子,她杀蛇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开始她没想过这东西有什么意义,但看小夕耿耿于怀,似乎不只是怀念一条蛇这么简单。
鄂婆婆在旁边看着,极度的惊骇取代了她脸上的阴沉,不敢置信地直勾勾瞪着小夕。“你……不怕死吗?”
小夕却朝着秦长安扑过去,五指犹如小兽伸出的爪子,飞快抢过那颗珠子,秦长安马上收回了手,但手心还是留下几道淡红色的抓痕。
秦长安冷眼旁观,屋子里小夕和鄂婆婆开始老鹰抓小鸡的戏码,可是小夕显然精力旺盛,很快就把一个老婆子收拾的再也追不上。
小夕目光森寒地跨坐在打开的小窗上,好似是要证明什么,将那颗珠子往嘴巴里一塞,仰头,咽了下去。
“你!你!”鄂婆婆气的扶着桌子,双腿却缓缓软下,要不是秦长安及时地扶住她,她就要倒地不起。
当她再度抬眼,窗口哪里还有小夕的影子?他早已不见踪影。
“气死我了!”鄂婆婆狠狠地骂着,拳头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膝盖。
秦长安脸色平静,难得能看出鄂婆婆也有这么气急败坏跳脚的样子,小夕如此冥顽不灵,她一族长老何必管他?除非――
“您这是恨铁不成钢吧?小夕不肯走您为他安排的路,让您煞费苦心了。”她倒了一杯水,淡淡地说。
鄂婆婆的怒气还未平息,沉着脸不说话,满脸的纹路好似木桩上的年轮。
“小夕都十岁了,若您还不能收服他,您这一身养蛊的绝学,恐怕是要后继无人了。”
“我若是指望他,还能做巫族的大长老吗?族里有几个小姑娘,我早就收为弟子,这些事都不用你们外地人惦记了。”
秦长安若有所思,就凭这两天从几个族人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再看小夕总是形单影只一个人出没,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吞下去的是什么?会危及性命吗?”
“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鄂婆婆幽暗的眼底划过一抹难以启齿的意味。“要解情蛊,等我这里消停了再说,这几天别来烦我。”
她端着族人送来的饭菜,去了龙厉的身边,他趴在床上,背上的青黑色毒气已经被九重蛙的蛙皮吸附干净。
她心中一喜,将那片灰烬擦除,颈后的毒针也已经冒出一个头,她小心翼翼地挑出,彻底拔去。
摄魂针落在小碟子里,发出低微的声响。
龙厉却在此刻悠然转醒,轻轻握住她的手,半响无语,唯独清瘦的俊脸上,有着不该属于他的淡淡温情。
“据说鄂婆婆对付外地人都是用摄魂笛这一套,那些人都被摄住魂魄,多半是死了,我想这才是为何近百年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巫族的真正原因。”
“那么多人都死了,可见她最后还是会除掉我们。”龙厉扯出一道冷漠至极的笑容。
“但那些人来找巫族,似乎是为了这里的什么东西而来,跟我们的目的不同。”
他静静听着,没打断,脸上的寒色更重。这里能有什么东西?他亲眼看到这些族人一穷二白,除了那个鄂婆婆有点邪门歪道之外,巫族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中了摄魂针的人,听到摄魂笛,就会被人操控,虽然我帮你驱除了摄魂针的毒性,但难保摄魂笛对你没有产生影响。”她顿了顿:“毕竟,你是唯一一个中途清醒的,连鄂婆婆都很震惊。”
“你以死相逼,我能不醒吗?”他垂下眼,长睫挡住他此刻的眼神,唯独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