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郁摇了摇头,说道:“你我生来就不一样,我不是你那样有福气可以将情爱当作性命的人。我要的不多,只是我们要的不一样。皇上的恩宠是你不要了给我的,并不是我自己想要。温宪……温宪也非我当初所想。只是我也曾偷偷爱慕他,我也曾觉得自己不配。可是即使我不配,我也可以去爱慕他,我也可以接受他的爱意。”
静欢道:“这话说得漂亮,只是你怕是忘了吧?温宪与我说过,当时他是把你当作了我,这一切都是你从我这里偷去的。”
青郁道:“不错,若当时入宫的是你,如今兼得皇上的恩宠与温宪的爱慕的人就是你了。你如今气我怨我,不过是因为你觉得我偷了你的抢了你的。你别忘了,这一切是你心甘情愿拱手相让的,怨不得别人。而我,的确称不上高风亮节,也不是一个忠仆。若我对你忠心耿耿,我应该在第一次温宪将我当成你的时候就告诉他,你为了他没有嫁入皇家,而是在科尔沁草原上为他守身如玉,是吧?”
静欢道:“难道不应该吗?”
青郁道:“应该,可是这世上恐怕没什么人能做到。况且,你当街拦马,早已经自证身份,在温宪那里,你的身份早已明晰。”
静欢苦笑道:“是啊……即使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依旧留不住他的心。所以方才我说的没错,虽然旁人总说我们长得像,可究竟还是你更美一些。”
青郁笑道:“这你也许想错了。后宫争宠容貌或许有用,可温宪并不是如此浅薄之人。所以也依我方才所说,时也,势也,很多事情并非你我可以左右。在命运面前,谁人不是棋子,而能做得棋手呢?”
静欢道:“你如今恩宠日盛,在宫中游刃有余,假以时日,想必当得一位棋手吧?”..
青郁道:“我倒是羡慕你,在民间清闲自在。和硕长公主贤良淑德,持家有道,公主府里必不像宫里各个角落都充满阴谋诡计,永远斗不完,斗不尽。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我努力保全自己,也是不想牵连你,不想牵连博尔济吉特府中上上下下,亦不想牵连温宪。”
静欢道:“你若真心为他,就应该与他断情。就算我视若无睹,你们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引火自焚。”
青郁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可是如果你是我,不,你就当是你自己入了宫,承了宠,温宪向你表白心迹,你能拒绝吗?你能做到将他拒之门外?”
静欢道:“发乎情,止乎礼。我深受孔孟之道的教化,我能做到。”
青郁笑道:“那也许这便是你我的不同,也是温宪会在你我之间更倾向我的原因。”
静欢道:“可是你这样会害死他!”
青郁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在害他?不是你害了他?不是命运呢?若你未曾钟情于他,他也未曾钟情于你,他起初便不会留意我一个新入宫的贵人。如果你当初自己入宫,以你的高风亮节,必不会与他纠缠不清,他也不会泥足深陷。你寄希望于别人,总归是不现实的。”
静欢道:“你果然厉害!你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狠角色!口齿这般伶俐,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一流!”
青郁又笑了笑,说道:“这世间谁又看得透谁呢?即便是皇上与皇后,相伴那些年,都不曾看透过彼此,更何况你我?”
静欢道:“那你是决意不会依我所请了?”
青郁道:“我可以答应你,我会试着去做,但是温宪的性子执拗,不能硬来,否则我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反而适得其反,那便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了。麻烦你回去将此话告知和硕长公主罢!”
静欢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