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才兴起来的。”
“妈妈,你那朋友是谁呀?蕾芳阿姨吗?”
“不是,也是莲溪出来的,小我几岁,很会念书,非常地漂亮呢。哎,可惜……”
爸爸用筷子敲了敲桌面,生气地吼道:“专心吃你们的饭,大过年的不要乱讲话。”
我笑了下,偷偷瞟了一眼王衍之,“他”单手托腮,正专注地听戏,嘴唇动了动,似乎也能和上几句。我心里好奇,这鬼竟然懂得唱?
“他”一晚上都很沉默,一直在听戏,偶尔转头看我,又看我大口大口地吃红通通的虾蛄,眼睛眨了眨,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慢慢地,又移过头,继续听戏。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纯真少年的模样。我越来越搞不懂“他”了,每天这么跟着我,到底有什么意思?
吃完饭帮妈妈洗碗,我们就开始各干各的了。爸爸去隔壁找人下象棋,妈妈上网看她的国产谍战剧。王衍之竟然坐在她旁边,也很认真地看,偶尔剧情太荒谬了,会摇一下头,轻轻地笑。我怕“他”离我妈太近,鬼气会影响到我妈身体,走过去瞪“他”,用眼神示意“他”跟我去我房间。
这两天,“他”一直很安静,坐在我书桌前也只是全神贯注地看书,有时也自己开电脑看新闻。
“王衍之,”我正好有话想问,“你跟我干妈很熟吗?”
“谈不上。穆家和王家是世交,阿恰还在穆家的时候,见过几次面。”
“我干妈是穆家人?她真的是阿祝先生的女儿吗?”
王衍之皱起眉头,奇道:“怎么可能?阿祝先生并没有孩子,阿恰是他从南洋妓寮里带回来的。你们没有人知道,阿恰曾经是阿祝先生的弟子吗?”
“什么?会不会是私生女?”我大吃一惊。这些事我还是头次听说,估计我爸妈都不知道。
“不要乱说,阿祝先生不可能有后代。如果有的话,早就和王家联姻了。”
“你才乱说,怎么就这么笃定别人不能生了?”
“他”轻声叹息:“因为请佛必须要保持洁净的童子之身。”
真令人瞠目结舌!我又问:“哎,既然是师徒,怎么到后来,干妈出来自立门户,两人就形同陌路了?”每个人的过去果然都是一部艰涩难懂的书。
“我也不清楚,我在穆宅见到她时,她已经被逐出师门了,”王衍之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说,“她看到我立在门边,问我几岁,还抱了我一下,但很快就被穆家的佣人‘请’出去了。”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我在海外也听说了她‘鬼娘’的名号。摄魂养鬼,本来就是穆门的大忌,她一直都有帮人做这种污秽的事。所以阿祝先生根本不让她再踏入穆宅大门。但她光明正大地做这些是在她和阿祝先生决裂以后。”
“王家和穆家关系竟然好到这种程度,连这些事都让你们知道?”
“为什么不能?”“他”有些莫名其妙,“穆云祝先生和我祖父是结义的兄弟,按辈分,我要叫他一声干爷爷。而阿恰……原本是送去……伺候我外公的……”“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有些尴尬地埋下头。
“所以,我干妈没有办法习得请佛的本领吗?”说完,我也感到怪异了。
房间里沉寂了许久,“他”才说:“我不知。但南洋有很多邪术,也许阿恰拜师前已经偷偷学会了一些。”
王衍之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到这个晚上,我脑海里才开始浮现出干妈清晰的面容。我遗忘了她太久了,连长相都是模糊的。她应该有细细的眉毛,杏仁眼,眼角上翘,小巧的鼻子,嘴唇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