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生!”同事在走廊另一头喊,“接电话!”
我不敢再看王怀铭,快步向同事走去,然后越过他冲进办公室里。
才搁下电话,三个同事就围了过来,都笑得非常猥琐。
一个说:“天啊,那人长得真好看,我特地在洗手间门口洗手等他出来呢。”
另一个说:“小谢同志,想不到你这么急色,还主动去和人搭讪。”
刚刚救我于水火的同事咳嗽了一声,说:“女孩子嘛,到了一定年纪还没对象,着急一点很正常。但还是得矜持点啊谢春生。”
我只好讪笑着躲到隔壁间科长办公室避难。
我跟科长摆事实,讲道理,足足磨了半个小时,说得口干舌燥,眼巴巴地望向他。
可惜这只老狐狸也学着人家诸葛孔明,拿了把羽扇把玩,一边扇一边和颜悦色地开导我:“反正会安排登记中心的人过去,你嘛也就是去走走看看,跟走基层似的。再说这一块基本都是你在做,跟县级的同志互动又多。不去不行,大猴子得罪不起的,可以通天,懂不?通天。”他贱贱地指了指上面。
“我们科室这么多人,为什么单单叫我去?”
“这是组织给你的考验,从容就义去吧,谢春生同志。”
“别的地方我义不容辞,但去莲溪我真的会就义的。”我都快急死了。
老狐狸沉吟了会,慢悠悠地开口:“到时白包我给你包个大的,你看行吗?”
“不行!”我果断地吼出来。
可最后,我还是在第二天就倒霉催地坐上了前往莲溪的车。同行的有土地权属登记发证中心的小高,分局的老赵,开车的是司机小陈。还有,旁边这个抱了一个大包,打开全是零食的谢明珊同学。
“你跟过来干嘛?”我小声地问她。
“给你壮胆。”她一边往嘴巴里塞薯片,一边热情地把零食递给我其他的同事。
“不需要,快给我滚下车。”我低吼道,用手肘推她。
她完全不理会我,走调地唱了一句“没有我你怎么办”,就转头和小高聊天了。
昨天我也不过是精神恍惚,和她电话说了几句,提到爸妈的时候,忍不住就哽咽了。
她一直没有说话,也许是气氛沉重。我心里怕得要死,但工作又不能推脱。
“不能拒绝吗?直接把头砸伤,或者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腿,要不我去医院帮你开个证明?”
“明天早上八点就要出发了。”
“哎,你一直都是个笨蛋。再见。”她毅然挂了电话。
可是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我拿着文件袋,拉开车门,就看到谢明珊早就坐在里面吃东西了。
“嗨,懦夫斯基娃。”她冲我挥挥手。
小陈说:“这姑娘说是你堂妹,要跟车一起去莲溪逛逛。连我的早餐都替我准备了,嘿嘿,就让她上车了。”
“什么时候来的?”我坐到她身边。
“刚到一会。打的过来,花了我整整一百二十块大洋,记得给我报销。”
“我不用你来。”
“我不来,谁在你大便的时候保护你?”这个女人居然大言不惭地说着这么恶心的话,还能吃下一个蛋黄派。
我不再看她,转向小陈,说:“这人我不认识,赶紧让她下车。”
可是别说安然享受“贿赂”的小陈了,就连刚上车的小高、老赵都在为她说话:“堂妹大老远地来,想看表姐工作时英姿飒爽的样子,有什么错吗?多载个人而已。”
我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