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为锻刀室内燃烧着炉火,所以热烘烘的,熏得阿定的额上挂起了汗水。
不同数目的锻刀资材,可以打造出不同的刀剑;至于具体所需的资材数目,则需要阿定自己来决定。
站在熊熊的火炉前,阿定犹豫不绝地说:“这个……冷却材和玉钢,一下子放这么多,真的好吗?我觉得放一份两份就够了……”
“至少也要五十份,否则连短刀都无法锻造出。”加州提醒道,“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啦,你现在可是本丸的主君,不是吃不饱饭的小姑娘。”
阿定被教训了一声,只好闭着眼睛将资材数目圈好,把表格递交给了刀匠:“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放了多少份玉钢!拜托您了!”
刀匠很利落地应下了。
新锻造的刀剑,将在三个余小时候出炉。
锻刀结束之后,则是教习时间。作为一名本丸的主君,三日月认为阿定有必要学习最基础的文字。学习的场所是阿定的卧室,三人走向卧室时,却看到阿定卧室外的走廊上,徘徊着一名男子——
是烛台切光忠。
想到烛台切今日早上莫名其妙的行为,加州出声了:“烛台切先生,又有什么事吗?”
烛台切扬头,不答复加州清光,只望向阿定,笑问:“主君,您不考虑将我留下,单独聊一聊吗?”
明明昨夜的时候,她倾吐了许多可爱的话,还说过今日还会来见他的。可是眼看着半天过去了,主君都没有动静,烛台切有些坐不住了。
莫非主君不打算兑现昨夜的话了?
烛台切的话太过笃定,让加州都有些疑惑了——主君才来到本丸数日,烛台切又是如何与主君熟识的呢?
阿定眨了眨眼睛,询问道:“要聊些什么……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烛台切实在不能说的太明白,只能含蓄地笑说:“啊,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可是……”阿定说,“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呀。”
——她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而已,还做了一个相当温柔、狂乱的梦呢。
烛台切再次愣住了。
主君的这句“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呀”,真是令他愉快不起来,还有些低落。
这是打算翻脸不认人了吗?
他可不想承认,自己被这么年轻的主君给伤到了。于是,烛台切笑了笑,说:“那就当我是在胡说八道吧。”说罢,他便再次转身离去了。
“……奇怪的男人呢。”阿定说。
三日月安抚地牵住了她的手,说:“不用害怕,虽然本丸的大家抗拒人类,可是我会保护你的哟。”
***
三日月为阿定准备了一些书籍,基本都是些带着插画的绘本,不会看的很吃力。阿定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字,比如“与谢郡”的与谢;其余的字,还需要三日月一一教导她来辨认。
因为自认蠢笨,所以阿定不敢偷懒,只能咬紧牙关努力地记着。
三日月跪坐在矮桌旁,俊秀的身姿透着平安贵族式的风雅,绮丽清俊。带着笼手的白皙手掌,翻过微微泛黄的书页,那书页摩擦的细响可真是动人极了。
门扇合着,加州清光守在门外。屋里有着淡淡的熏香,十分好闻。
“啊……这个故事,可能不太适合让主君听,是一个鬼怪的故事。”三日月指向了绘本的某一页,“主君害怕吗?”他笑吟吟的,一副逗趣的模样,“如果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话,主君可以坐在我的怀里听哦。”
“请说吧。”阿定回答。
她才不怕鬼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