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家住下的几天里, 顾九每天早晨傍晚都会给薛雅把脉检查她的身体, 从现在的脉象来说,薛雅的身体一直在好转, 虽然还不明显, 不过就像他当时说的,只要这样保持下去,只需调养个两三年薛雅就能恢复得和正常人一样。
都说十指连心,常人指尖被针刺哪有感觉不到的道理,可薛雅就是因为身体太颓败了, 心尖血丢失过多对她造成的影响又何止是身体的虚弱, 卧久了身体各处都痛,加上她每天都昏昏沉沉的,身体感觉迟钝也是正常的。
每天把脉时, 顾九就会偷偷检查薛雅两手的指尖,之前发现过的那个针孔,颜色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薛荣每天都会过来,自从知道郑文宣还会“催尸”后,他就越来越坐不住了,每天在顾九他们面前掰算日期,“明天就是十五了,你说郑文宣会不会有动作?”
顾九道:“应该会的。”不然不会想着抓黑猫。若不是当前就要用, 郑文宣又何必没有顾忌, 宁愿惹来他们的不快也要在他眼皮底下抓他的猫。
“公鸡还活着吧。”顾九问了一句。
薛荣一脸心累地说:“活着呢, 我就差没把它当祖宗养了。”
当时顾九要他找大公鸡时, 特意说了一定要会打鸣的,这可苦了薛荣,自从把这鸡领回去,每天天不亮这大公鸡就满院子撒欢哦哦叫,不到天亮不罢休。他们一家子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他爹娘不明白他没事儿养只公鸡干啥,看着也不像是斗鸡,好几次被吵醒后气得都要把这公鸡逮了拿去拔毛红烧。为了保住这只鸡,薛荣也是绞尽脑汁了。
如此又过了一日,十五这天是顾九他们住进郑宅的第四天。这天傍晚他照例去给薛雅把脉,一看到薛雅,他就发现薛雅的面色比之昨日又要苍白许多。
“少夫人今天如何?”顾九问房里贴身照顾薛雅的丫鬟。
那丫鬟道:“今日比较嗜睡些。”
顾九没说什么,他像往常一样,趁着把脉的时候检查了薛雅的双手指尖,然后就发现在薛雅左手指尖上那个几乎快要消失的针孔印记忽然又变成了鲜红色。
昨天都还没有,看样子果然是今天才被刺下的。
“你们家少爷下午来过?”顾九问。
丫鬟道:“来过一次,陪少夫人坐了会儿便走了。”
“什么时候来的?当时少夫人是醒着的?”
丫鬟对于顾九的追问不明就里,不过想了想还是道:“快申时来的,那时候少夫人在睡觉。”
快申时,不到快三点过来的,现在已是酉时,也就是说郑文宣离开这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顾九便不再问了,薛雅手上新的针孔印,一定是郑文宣又偷偷取血了,他再次倒了颗红色药丸给丫鬟,叫她备水给薛雅服下,然后他趁着丫鬟转身倒水时,快速引出薛雅身上的一丝气息进入符纸里,看着薛雅服下药丸后立即离开了,郑文宣残留下来的气息也还不知道剩多少,引下来的气息即便装入了符纸里,过久不用也会自行消散,他和邵逸得尽快去找薛荣才是。
不过刚走到郑家门口,薛荣就过来了,他怀里还抱着一只毛发油光水滑,正东张西望的大公鸡。薛荣搂着公鸡蹲在马车上,急吼吼道:“我的人刚才回来,说郑文宣下午进了他家的桑山后就一直没出来,觉得古怪便回来告诉我了。”
顾九抬头看了看天,天际已经开始暗了,他道:“带我们去桑山。”
郑文宣家的桑林、桑山,都在本村。因是私人地方,所以除了要摘桑叶的桑农,其他时候其他人是不能随意进去的,上山的几条路也都有看守。顾九他们到达那座桑山时,山脚下还守着薛荣的人,他告诉他们郑文宣进去时走了哪个方向。
知道郑文宣朝哪走的后,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