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便将这人打发走,然后邵逸拿出一张符纸,借来一阵大风,遮过守山人的眼,一行人大喇喇地进了桑山。
薛荣捏着公鸡的脖子防止它叫出来,一脸神往地看着邵逸,“这就是传说中的呼风唤雨啊。”
此时是冬季,桑树的叶子全部落光,只余光秃秃的枝干。天色暗下来,山上还起了水雾,太远的地方已经不能看清。走在这些比他们还高的桑林里,他们没有点火把全靠眼力寻路,周围又寂静无比,薛荣忍住一身鸡皮疙瘩,搂紧了大公鸡,紧紧跟在顾九他们身后。
进山时只有一条路,渐渐地前面开始出现岔路,顾九燃起一根牵引香,烧出来的烟分两股,一股往他们身后,一股往前方。
“朝前走。”顾九道,气息是从薛雅身上引下来的,也包含着她的一丝气息,另外一股,不用想肯定是郑文宣的。
薛荣深一脚浅一脚地,大概是怀里搂着暖和的大公鸡,他又走在顾九和邵逸中间,加上月色越来越亮,他也不似刚才那么害怕,也有心情叨叨了,他一副难怪如此的语气,道:“我说呢,之前怎么就发现不了郑文宣的不对劲!”
顾九跟在薛荣身后,闻言便问:“怎么了?”
薛荣道:“郑文宣之前也和我一样,很少会关心家里的产业运转,但是他和我姐成亲后,对家中产业就比以前关心多了……”
大家都说郑文宣是彻底从悲伤中走出来了,也成熟了。那时候郑文宣说想要将自家产业扩大,就要提高蚕丝的质量,所以桑叶的品质也至关重要。之后他从郑家单独划了一块地方,说要研究如何将桑叶品质提高。因事涉机密,所以被划出来的地方没有郑文宣的许可都不许人进,连其爹娘都不能。
经过两年时间,郑家的桑林品质与产量确实开始提高,郑文宣只说还没达到他的预期效果,所以那划出来的山一直放在他名下单独给他管理,现在看来,分明是方便了他藏尸。
“之前你怎么就没想不起这茬?”顾九说。
薛荣懊恼道:“四年前我才多大啊,整天就想着怎么玩,哪会记得这些,就这事也还是听我姐炫耀过几回才留下印象的,要不是今天来了这座桑山,我都给忘记了。”
最主要是,郑文宣确确实实做出了成绩,更容易让人忽视里面深藏的不对劲。
走着走着,他们好像走到了尽头,面前一睹厚厚的桑林树墙,烟气直直地往上飘。
“怎不走了?”薛荣伸长脖子看前面的邵逸。
邵逸掐灭还没燃尽的牵引香,装进布袋里,“烟气停下了,郑文宣就在这里。”
薛荣看看四周,“可这里啥都没有啊。”可不知道为什么,走了一段路本来有点热的薛荣,一到这里,顿时觉得凉飕飕的。
邵逸道:“地上没有,不在天上,便在地下。”
顾九蹲下在原地摸了摸,触手阴寒,这是养尸地土质特有的特征。
月色已经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天际一角悬挂着一轮满月。顾九将趴在臂弯里的小弟放下,拍拍它的头。
小弟探着脑袋,绕着周边在地上四处嗅闻,寻找着死尸味。不过一会儿,它没受伤的爪子就在原地刨了两下,抬头冲他们叫了一声。
邵逸走过去,在它爪子下摸了几下,最后手用力往前一推,一声略沉的摩擦声音传来,一块盖满了落叶的巨大石板出现在三人面前,石板被邵逸被移开一些,一股阴风猛地窜了上来。
过来帮忙的薛荣被吹得一个哆嗦,感觉一瞬间脸好像都要被冻僵了,赶紧用手搓了搓,“这风好凉,真邪门儿。”
三人联手将这石板移开,出现了一个能容两人通过的入口,入口向下延伸。
薛荣看着那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的通道,紧张兮兮地问:“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