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气侵蚀五脏,便是顾九他们这些修道之人也会出问题,更何况一个才五岁的孩子。
顾九一番话说出来,赖家主脸色凝重,回忆着说:“祭拜那天,因为仪式过程比较长,逍儿年幼,我担心他途中会饿,便说让人给他提前准备吃的东西,逍儿却说他已经吃饱了,我当时没多想,只以为有下仆已经先给他喂过吃的了,现在想来,那天逍儿说饱了,之前吃的东西,很可能就不是人吃的。”
丽娘则脸上血色尽失,身体微微颤抖,“肯、肯定是老爷子。”
“老爷子是逍儿的祖父,他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连自己的亲孙子都害。”赖家主有点不悦地反驳丽娘的话,只是语气也不是很坚定。
丽娘脸色更加惨白。
顾九说:“小少爷当时在祠堂行为异于常人,之所以晕倒,是令尊上身的缘故。往年忌日,令尊可曾上过大少爷的身?”
“不曾。”赖家主说。
赖家之所以延续这个祭祀传统,那是因为祖上曾有“尸”被先祖上过身,对家族做出一些远瞻性地提示,所以赖家延续至今十几代,虽没有大的建树,家境却也不曾败落。因为有这种先例,所以赖家主也知道,鬼上身对活人是有害的,先祖们疼爱后辈,除非必要,不然是不会上后代子孙身的。
赖家主对赖长靖寄予厚望,去世的老爷子对长孙的期望又何尝不是这样,赖家主知道自己的爹在长子出生时有多欢喜,绝对舍不得上长孙的身。所以赖长靖从不会走路起就开始充当“尸”,前面九个年头祭祀都是顺顺利利举行下去的。今年不得已换了人,赖家主知道自家父亲和他一样,做不到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毕竟一个嫡长一个庶出,但也不会没有分寸地害自己的孙子。
“家父定是对我有什么提示。”赖家主说,他头疼地捏捏额角,“可之前请来的神婆术士,都说我父亲不愿意现身。”
符水终于喂完,之前还没动静的赖长逍忽然打了个长长的饱嗝,一股腐臭的味道从他口中窜出。顾九挥了挥,将一枚符纸用红绳穿起来挂在他脖子上,然后将他放平。
顾九将碗交给下仆,瞥一眼沉默站在旁边的丽娘,见她神思不属眉宇藏着不安,顾九问她:“你这几日有没有觉得哪里略感不适?”
丽娘好似被他的问吓到了,身体抖了一抖。她捏紧手绢,缓缓神色,仔细想了想,才道:“可能是忧心逍儿的身体,近来我总感觉头容易痛,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几次被痛醒。”
顾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摸出一张防御符递给她,“这个你随身戴着,睡觉也不要取下。”
丽娘忐忑伸手接过去,“道长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鬼害我?”
大家都知道她真正想问的,其实是老爷子是不是还要害她。
赖家主将盯着符纸的视线移到丽娘身上,目光若有所思。丽娘不经意与他眼神对视上,勉强一笑,匆忙移开目光,去看自己的儿子。
顾九则对赖家主道:“听说大少爷也病着,需要我给他看一下吗?”
赖家主没拒绝,举步邀请:“有劳了,两位这边请。”
赖家主对两个儿子的教育方式完全不一样,赖长逍作为庶出子,赖家主只要求他平安长大,将来生活富足便可。而赖长靖将来是要继承赖家的,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严格的教育。所以他虽才十岁,却已很懂事,顾九他们去的时候,他正靠在床上看书,见到他们,忙放下书要下床行礼。
赖家主虽对赖长靖过于严格,通常表现得不像一个父亲,更像一个严师,可看着儿子一脸病容,心底还是漫上两分心疼,让他继续躺在床上。
赖长靖一直在咳,呼吸粗重,嗓子里堵着东西一样的不顺畅。顾九给他把了把脉,表示问题虽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