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应,走过去摸青年的额头,发现他烧得厉害。
时亦南以为这是因为白一尘昨晚照顾他才病倒的,于是他连忙抱着人进了车,把他送去医院打针。
但就算进医院挂了急诊,也不能立刻缓解青年身上的痛苦,得先量体温再验血医生才能开药。
时亦南让白一尘靠着他的肩膀,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化验单,白一尘炽热的吐息打在他颈间,时刻提醒着时亦南青年此时病得有多严重。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再生病了,按照他病一次白一尘就跟着病的样子来看,再来几次青年的身体就真得垮了。
医生量了体温是38度多,不是很高,可能是昨晚受了凉,其实吃点药捂一捂就能好了,但时亦南其实更倾向于让白一尘打吊针——这样见效快,白一尘也能少受点罪。
可是白一尘却说:“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拿点药就行了,反正烧得也不是很厉害。”
“怎么不厉害了?”时亦南皱着眉说,“你要是不想吊水,那我们就打一针屁股针?”
“不打,我怕疼。”白一尘把头一偏,望着地面,非常不合作的说道。
“一尘……”时亦南还想劝他。
“我们回去吧,好不好?”白一尘倏地抬起头望着时亦南,哀求似的说道,“我真的怕疼,而且我不喜欢医院。”
时亦南想起了白一尘以前打吊针时的惨状。
白一尘血管细,虽然皮肤很白,能清楚地看到蛰伏在皮下的一根根静脉,但他的血管实在是太细了。不管请技术多娴熟的护士来为他扎针,都总会扎错那么一两次,拔针后没有他看着也不会好好地按伤口,几乎每一次吊完水后手背上都是骇人的一片青紫,看得时亦南心里揪着似的疼。
时亦南最终选择退步:“那如果晚上你还烧,我们就出来打针。”
白一尘乖乖地答应:“好。”
“那我们回家吧。”时亦南在他额上吻了吻,扶着他上车,又为他系好安全带。
白一尘看了一眼把自己当成重度病患照顾好后才坐上驾驶座的男人,侧了侧身体,和他道:“亦南,你对我真好。”
时亦南笑着看向他:“我当然会对你好的。”
“嗯。”白一尘轻轻应了一声,随后转过头望着车窗上反射出的属于时亦南的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