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没什么。”漪宁胡乱应着,默默低头扒着饭。为了不让太子起疑,她还是强迫自己把碗里的菜用了一半儿才放下箸子。
这时, 其他人也都用的差不多了。因先前邵恪之已经付过饭钱,大家略坐了坐便一起出了酒楼。
穆妧有些心事重重,一出酒楼便与所有人道别,先行乘了马车回府。
三皇子和太子本不是一道儿出来的,如今便也分开了, 三皇子先送邵稀回长浚伯府, 岑璋则是和漪宁一起乘马车回宫。
回宫的一路上, 漪宁没了出来时的欢快, 话少的可怜。
岑璋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你方才出去换衣服,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漪宁缓过神儿来,忙摇头:“当真没什么事,我只是在想自己也回来时日不短, 却至今未曾去晋江阁念书, 等回了宫无所事事的, 便还是去念书的好。”
“真的在想这些?”岑璋狐疑地问她。
“自然是真的。”漪宁慌忙应着, 随手拎起旁边的水壶给自己斟了茶水来喝。
岑璋不经意间瞥向她的身后, 突然问:“你今日出门不是只带了件备用的衣物, 未曾带鞋子吗?”
漪宁下意识看过去, 却见岑璋指的正是方才见邵恪之时他还给自己的那双鞋。刚刚她回酒楼之前随意将那双鞋扔在了马车里, 倒是忘了收起来。
“这个啊。”她淡淡笑着, “那日邵稀生辰, 我因为醉酒不知把鞋子落在何处了,不想邵稀倒是帮我找了回来。”
岑璋看着她目光里的躲闪,默了须臾,温声笑道:“原来如此。”
他坐在她不远的位置,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捻动着衣袖的一脚,似乎陷入了沉思。
今日邵稀那身衣裳窄袖束身,可藏不得什么绣鞋,且她今日未曾带丫鬟出门,又如何把这绣鞋还给阿宁的?
岑璋想到了邵恪之离开后不久,邵稀将茶水打翻在阿宁身上的事,恍惚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静静望着阿宁心事重重的样子,下意识收紧了拳头,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
回到宫里,岑璋和漪宁先去长乐宫给太后娘娘报平安。
太后这几年不如先前身强体壮,出宫跋山涉水到处跑是不行的了,不过身子倒还算硬朗。
前段时间,她在长乐宫后面开垦出了一块田地,种了些瓜果蔬菜,日子瞧着倒也舒心。
两人进去时,太后正蹲在田里除草,玉嬷嬷领着宫人们也在做,个个儿头上包着汗巾,灰头土脸的。
漪宁瞧见了也拉着太子过去帮忙,太后怕弄脏了他们的衣裳,便给拦了下来,只祖孙三人在石凳上坐着说了会儿话,便遣了他们出来。
出了长乐宫,漪宁脸上挂着笑:“皇祖母的长乐宫和岑伯母住的南苑自成一景致,倒是难以想象同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宫殿结合在一起。不过这样也挺好,日子过得舒心才重要。”
岑璋闻此笑道:“你如果喜欢,将来在椒房殿后面也开垦一块地,种些花花草草的。对了,你不是喜欢琼花吗,就在那里全部种成琼花,花开之际必然是极美的。御书房后面有个潮汐阁,后门一开也是所院子,咱们把空地上全部种成琼花。这样,你不仅晚上住在椒房殿能闻到琼花的香味儿,白日里去御书房,累了待在潮汐阁就跟你的椒房殿一样。”
说完,他自己竟是比她还期待几分:“阿宁,你觉得这样可好?”
漪宁噗嗤便笑了:“太子哥哥说什么胡话呢,椒房殿是皇后娘娘的宫殿,哪能种我喜欢的琼花啊。还有,我天天闲着没事去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