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紧了,伤口经这么一撕扯,疼得钻心,但他表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
许是觉得这样搀着他没什么用,姜檀直接把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横着。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姜檀问了好久,陆槐都没有回答。
事实上,陆槐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傍晚的太阳在他眼前晃啊晃,眼睛渐渐失焦,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左手,横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就那样放着,一路上动也没动过。
好不容易扶着陆槐坐上出租车,姜檀报上地址后,特意交代司机要开慢点。
她故意和陆槐坐开了一定的距离,因为怕司机转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而且,她怀里还抱着两个书包、一个环保袋,的确占了不少地方。
这一路上,姜檀怕打扰到他休息没怎么说话,陆槐转过头看向车窗,车窗上映着姜檀的倒影,他就这样看了一路。
到了陆槐家,姜檀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你先坐一会,我去做饭。”
姜檀说话声很轻,很温柔,陆槐本想开口拒绝,不知怎么最后又没说出口。
她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里面很空,只放着几个鸡蛋和罐头,还是她上次逛超市时买的。
这个家里是没有来过人吗?张妈走了之后,没有再找保姆?
没有食材,姜檀也来不及出去买了,只随便煮了个鸡蛋粥,毕竟陆槐现在身上还有伤口,吃得太油腻也不好。
陆槐靠在沙发上看她在厨房里站着,一只手拿着鸡蛋在桌上敲了敲,两手剥开放进锅里,又拿起桌上的一瓶调料倒了一点点,厨房上方的白炽灯照在她身上,竟生出一丝温暖来。
她的手机在沙发上震动,陆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任由手机继续震动着。
姜檀端着粥出来,陆槐还在沙发上坐着,电视机里正放着晚间新闻,好像有了一点家的氛围。
“没有别的食材,只做了这个,可能不太好吃,你将就一下。”姜檀把粥放在他面前,筷子摆在上面,“还有,喝完粥记得吃药,药在书包里。”
“嗯。”
姜檀把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两眼,背上书包:“那我先走了,记得医生说的,伤口不要碰到水——”
陆槐原本躺在沙发上,听到她的话坐直了腰:“你去哪?”
“我?我去给学生做家教啊。”
陆槐抬眼看她:“你很缺钱吗?”
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吗?后半句陆槐咽了回去
姜檀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憷,陆槐的反应她捉摸不透。
姜檀想了想:“我不缺钱,但我需要钱,房租水电,吃饭买衣服,都要钱,而且这是我的工作。”
姜檀走之前把环保袋里装的柠檬片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上次说要给你做的,你吃完药,吃一点这个,可能不会那么苦。”
大门关上,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电视机里播音员说话的声音,那种熟悉的浓重的孤独感又回来了。
茶几上放着那瓶柠檬蜂蜜片,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陆槐静静地看了几眼,打开瓶盖,用筷子夹起一片放进嘴里。
明明是甜味,此刻却觉得又苦又涩。
喝完粥,陆槐没有收拾东西,直接上楼洗澡,摔了那一跤,衣服全都脏了,浑身都是刺鼻的药膏的味道。
他把带着血的绷带全拆了,两手交叉拽着衣尾,背阔肌一张,衣服就脱了下来。
冷水从上往下冲刷,流过伤口的地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