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盐腌在上面,火辣辣地疼。陆槐咬着牙齿,嘴唇发白。
洗完澡,他躺在床上,后背、手肘、膝盖处的伤口开始一阵阵地发疼,痛感从四肢传到大脑神经。
正疼得快失去知觉时,他接到了陆信弘的电话。
“小槐。”
“……”
“听老师说,你今天体育课受伤了是不是?”
“嗯。”
“严不严重?都摔到哪了?”
陆槐合上双眼,喉结上下滑动,黑暗中,他过了好久才说了句没事。
陆信弘也以为他是真的没事:“没事就好。你让张妈多留意点,做些清淡的菜——”
张妈?
原来他这个爸爸还不知道张妈已经走了。
陆槐笑得很冷,立刻把电话挂了。
胸腔上下起伏着,他用手一扫把床头摆着的药膏全弄倒在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冷静了下来躺在床上,未经处理的伤口就这样敞开暴露在空气里。
不管了,就让它腐烂吧。陆槐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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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檀上完课回到出租屋,难得见到姜桐也在。
这间出租屋原本是两个人一起合租的,但自从姜桐和陆信弘在一起之后,基本上成了姜檀的私人领域,一周最多回来两次。她觉得过不了多久,姜桐就要搬出去了。
“上完课回来啦。”姜桐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在玄关处换鞋,招呼她过来坐,“我买了宵夜,是你最喜欢的那家烧烤店,给你留了鸡翅、鱿鱼、还有烤茄子。”
姜檀走了进来,看起来却像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眼睛里透露出疲态。
“怎么了,学生不听话?还是学校遇到什么事了?”
“不是。”姜檀把背包随便一放,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今天来来回回奔波,有点累了而已。”
姜桐问:“都去哪了?不是三点一线吗?”
“今天陆槐体育课跑步摔伤了,挺严重的,我送他回家才去上课的。”
“你们关系这么好了啊,他摔伤都告诉你。”姜桐大喜,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太对,敛住了笑容。
“不是你想的那样。”姜檀垂眸,想起另外一件事,“陆信弘现在在哪?”
“在国外吧。”姜桐咔嚓一声,咬了一口苹果,“怎么了?”
“他都不回家的么?”
“他哪有时间回家?家里不还有保姆吗?”
姜檀无奈地了一口气,质问:“张妈上周生病晕倒已经辞职了,他不知道?”
姜桐觉得奇怪:“你生气什么?”
“我没气,就觉得陆槐有点可怜而已。”
“可怜什么?我们这些刚好能吃饱饭的,去同情人家那些住在富人区一个月零花钱够我们一年工资的孩子,像话吗?再说,以后陆槐继承了家产,要什么没什么,你瞎操什么心?”
姜檀懒得说话了。
“那他家里现在没保姆了,你上完课有空就过去照顾一下他吧,给他换一下药,煮个饭什么的,姜檀我跟你说,这些从小家里缺爱的孩子呢,其实特别容易感动,也特别容易相信别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谁都不想理,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看得比谁都清楚,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都在心里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的。你对他好一分,他在心里给你记上十分……”
姜檀反问:“你以后还要和他一起生活呢,你为什么不去?”
“我、我现在和信弘感情还不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