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好几层楼的书,江一舟气还没缓过来,靠在墙边喘着粗气,突然他眼睛一定,盯着他的脖子瞧:“陆槐,你脖子上那是啥啊?”
“什么?”陆槐低头。
江一舟勾起他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刚想伸手去拔,就被陆槐拍开了手。
“你这脖子上这戴的什么啊,这么土的颜色,和你太不搭了。”
陆槐这才明白他说的话,右手捻着那根绳子,嘴角弯了弯:“这是姜檀去庙里给我求的符,保佑我高考顺利的。”
“……”
江一舟被噎得说不出话,扁着嘴,敢情这么土的东西还是个情侣信物。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人信这个,还有陆槐,你能不能别一提起姜檀就笑啊,特傻逼!”
“不能。”
“靠!”江一舟快被气死了。
两人在打闹着,强仔看了看陆槐的书包,问:“陆槐,你书呢?”
“什么书?”
强仔踢了一脚面前的大箱子:“我们复习的课本啊。”
陆槐这才明白了过来,说:“全扔了。”
“全扔了?”江一舟和强仔都愣住了。
“嗯。”
江一舟犹豫了几秒,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提醒他一下:“陆槐,我知道你现在学习成绩上去了,就算考砸了也肯定比我们强,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要是你一时失手没考上T大,那你怎么办?”
说起这个,强仔倒吸了一口凉气,朝江一舟挤眉弄眼,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快别说了,后天就考试了,你跟他说这晦气话做什么?”
“是是是,陆槐你别听我瞎说啊,千万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江一舟连忙补救,说话却越来越乱,“你别有压力,就算考不上,姜檀也不会怎么样的,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不都好好的么,不也是三天两头见不到面,就算你以后复读,姜檀也——”
“我不会复读的。”陆槐打断了他说的话,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因为,我一定会考上T大。”他一字一句地说。
六月初的清晨,枝叶上滚动着仍未苏醒的水珠,少年看着远处的天空,树木间隙落下的光斑在他脸上晃动着,忽明忽暗。
有人说,人这一生想要做成某件事一定要有一个信念,它将引领你走过那些黑暗无助的日子。
对于陆槐来说,姜檀就是他的信念。
她就是黑暗里引领他的那盏灯。
高考的这两天,对陆槐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第一天下午,考完数学出来,陆槐在门口看到了陆信弘。
陆信弘是从外地赶回来的,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穿得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不知道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脸晒得通红,鬓角上冒着细密的汗。门口的家长太多,他站在后面踮起脚望向门口,一点都没有平时那副严肃的模样。
陆槐眼神一滞。
这一刻陆信弘也看到了他,笑着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陆槐走到他面前,眼神看向路边停着的车, “你怎么过来了?”
“儿子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我能不过来吗?”陆信弘说得理所当然,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昨晚没来得及赶回来,你昨晚睡得好不好,没有失眠吧。”
陆槐摇头:“没什么好失眠的。”
“那就对了,你今天状态怎么样,题目是不是很难?”
陆槐刚想回答,抬起头,突然发现姜檀就在对面马路站着,他眼底一闪。
他没想到今天她会过来的,她昨晚说她今天可能要加班。
陆信弘见他不作声,只当他是考完试还没缓过来,安慰他,“不用担心,考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