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槐回家后, 姜檀拿出手机查从T城到海市的火车票, 她一边看着, 一边走上楼。
走到三楼转角, 她伸手进背包里掏钥匙, 翻了好一阵终于在夹层里摸到了钥匙扣。她把钥匙掏出来才发现原来门没锁。
姜檀顺手把门往里一推。
“啊——！”
门刚打开, 她就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因为, 门后直直地站了一个人。
姜桐站在门后的位置，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姐, 你吓死我了，”看清楚是姜桐后，姜檀后怕地捂着胸口，“你怎么站在这也不吭声，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我出门迎接你啊，再说了, 有什么好怕的，”姜桐脸上要笑不笑的，眼尾勾起望向她，“还是说你做了亏心事, 自己心里有鬼——”
姜桐尾音拉得长长的。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啊, 我只是没想到你在门后面, 我正看手机没留意到。”姜桐眼神闪躲，把手机屏幕摁灭, 往沙发那边走过去。
“你刚下班？”姜桐问。
“呃……对啊, 刚下班。”姜檀卡了一瞬, 点头，“我一下班就坐地铁回来了。”
姜桐笑着点点头，视线瞄向她手里拿着的东西：“那你手里的保温盒哪来的？”
姜檀紧张地捏紧了手心，仍在强装镇定：“哦，这个保温盒……是是三水的，她今天做了烤饼，做多了，特意拿到公司给我吃。”
“哦，原来是这样，”姜桐点点头，“好吃么，正巧我饿了。”
姜桐说着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去拿桌上放着的保温盒，姜檀立刻按住了她的手，指尖稍稍颤抖，“我、我已经全都吃完了，公司同事过来找我要，所以、所以就没剩下来，我要知道你没吃饭，我就留点带回来了。”
“是吗？”姜桐缓缓收回了手。
“我先把它放好。”姜桐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她应了两声，立刻从沙发上起身，把保温盒从茶几上拿走。
只是，她一只脚刚走进厨房又听到姜桐说：“对了，我怎么觉得这个保温盒和和家里那个长得一模一样？”
姜檀头脑嗡了一瞬，大脑在高速运转，就连喉咙都变得干燥起来，她依然辩解着：“我那天和三水一块儿在网上买的，家里的那个其实前几天就摔坏了，所以我已经扔掉了——”
姜檀正紧张着，就听到姜桐冷笑了一声。
咚咚咚，客厅里响起姜桐的脚步声，她快步从客厅里走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拿着的保温盒扔在地上，砰的一声，白色的保温盒滚落在地，盖口被摔得四分五裂。
“姜檀，你把我当我傻子吗？”
越是到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姜檀蹲下身把保温盒捡起，因为盖子摔烂了，一时拧不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在装？”姜桐皱眉冷笑。
姜檀蹲下身把保温盒放进柜子里，一声不吭。
她可以确认姜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知道了多少她还不能确认，这个时候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说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不如来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和陆槐搞到一起去的，”姜桐说到这，故意顿了顿，抬眼看着姜檀，“我刚都看到了。”
头顶的灯泡发出嗞嗞的电流声，姜檀屏住呼吸，喉咙咽了咽：“你看到什么了？”
“你和他，在楼下抱在一起——”
姜檀瞬间手脚冷冰。
*
六月八号下午，高考最后一天。
陆槐坐在考场里，右手压着试卷答题，整个世界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头顶风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