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被打倒,那么以后也就只有认命的份儿了。
如英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丈夫说的也是正理,点点头,随即开口问起:“茂行说得这么有把握,那是已经想到有那户家风清正的人家可以收容史大妹妹的么?”
石咏:“……没!”
如英:这个……
饶是如此,如英依旧将丈夫说的这话说与史湘云听,安慰并勉励。湘云听说了,没有说什么,默默点了头,表示她愿意听从安排,投回内务府。
石咏这边则已经与十六阿哥透了个底,却发现十六阿哥不管此事,真正直接管理此事的,是如英的另一位姑父,内务府总管伊都立。这事情就更好办了。伊都立听说是侄女儿昔日的闺中好友,便应下了帮忙。他想想卫家此举也挺龌龊的,当下狠狠敲打了卫家,说是卫家如此举告,乃是藐视内务府,不把内务府放在眼里。
卫家被狠狠敲打一回,当下噤声再不敢议论此事。而湘云在石家歇息两日,养足了精神,也平复了心情,谢过石家之后,自己投回了内务府。她没承认自己是“逃奴”,只说是进京之后走丢了,在外流浪了好几天,得善心人收容,又问了路,才慢慢找回这内务府的。
走、走丢了……内务府官员只能默默地认下这个事实,毕竟这种说辞对他们自己也是撇清责任的好借口。
之后便是内务府往几家勋贵府上分配包衣旗奴。因为石咏事先打了招呼的关系,伊都立替他将几家勋贵的名单弄到了。石咏在伊都立那里看了一遍,只见忠勇伯府和伯府老太太的娘家富察氏都在名单上。
石咏指着那富察氏的名姓问伊都立:“六姑父,这家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家中么?”
李荣保是重臣马齐之弟,上回石咏曾经在步军都统衙门见过一面的。石咏倒是记得,他家人丁兴旺,有好几个孩子,傅清、傅宁、傅武、傅宽等等一长串名字,总叫人生出怀疑,他家难道不姓“傅”么?
伊都立点点头,但是提醒石咏:“寻常勋贵人家倒也罢了,但是这富察家比较特别,内务府包衣旗奴,尤其是犯官罪臣之后,能不受就不受的。”
“为什么?”石咏一时很八卦。
“生怕因为自身遭厄,心中存有戾气,带坏了自家子弟。”伊都立解释道,“所以即便将英姐儿说起的那位姑娘送至李荣保家里,李荣保十九也是打发去庄子上,或是做些粗活杂活,想要做些轻省活计怕是也难。”
石咏颇有些失望,但又觉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当下将那单子看来看去,觉得最靠谱的就是忠勇伯府了,但可惜的就是伯府没几个孩子,就连讷苏也十几岁可以去考武举去了。如果到了忠勇伯府,恐怕只能侍奉富察氏老太太。
最终史湘云还是被发到了忠勇伯府,准备侍奉富察氏。但可巧的是,内务府将人送去伯府的那天,刚巧李荣保的妻室带了家中的几个小的过来忠勇伯府作客,拜见伯府老太太。大家正在说笑的时候,李荣保的幼子,刚满三岁的傅恒偷偷溜出去玩,丢了踪影。众人一时不察,待到发现,才纷纷出了一身冷汗。
伯府很快找到了人,被人发现的时候,傅恒正在与一名刚进府当差的年轻妇人玩耍。那名年轻妇人以树枝为笔,正在考校傅恒认得的字,并且说了几个与字相关的有趣典故给这孩子听。傅恒便听住了,直到被母亲抱回正厅,还在惦记那位讲的“故事”。
众人以为这小风波就此过去了,岂料李荣保夫人正要告辞的时候,小傅恒突然哇哇大哭,死活不肯离去,还要听刚才那位“嬷嬷”讲故事。旗人口中的“嬷嬷”,通常是保姆或是贴身侍候之人的意思。伯府老太太听说,觉得这傅恒与那名年轻妇人这么有缘,哪倒不如将此人送到李荣保府上去,从此照料傅恒。
李荣保夫人还不放心,当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