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李蕙质的话其实句句在理,若是遇到聪慧又正直的官员,自然也知晓李蕙质话中的意思。可是李蕙质命运不济,偏偏遇到的是郑直这个脑满肠肥尸位素餐的蠢货,注定就要悲剧了。
“是呀,李掌柜你的人证物证呢?”郑言看着李蕙质问道:“你只要拿出证据来,那么便是你的无错,否则本官可是要判决了。”
主簿此时气得只想用笔戳死自己,有这样的大人吗?有这样的办案的吗?真是不知道平日里跟着郑言的主簿是如何活下去的,反正主簿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
李蕙质无奈一笑说道:“我说过了证据就在您的手上,我们香坊居的胭脂盒有着自己的表示,盒底是该有一个香坊居香字的古篆体,而且他们手上的这个盒子,在我们香坊居是用来盛放鸭蛋粉的而不是胭脂、他们手里的东西不是我们香坊居的货,却是前来香坊居闹事,我们不计较他们的过错已经是万分的仁慈了。”
“真的吗?”郑直摸了摸自己的眼前的盒子,又看向了主簿说:“刘主簿你怎么看?”
刘主簿蹙了蹙眉说道:“这话倒是不假,小人也有所耳闻。”
李念娇听了李蕙质这样说,不由得反唇辩驳道:“你想要害人必然不会用自己的东西,否则就该露馅了,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
“你方才口口声声说是我店内的东西害人,如今又说我为了害你特意选了和自己店铺的东西来害你,你又是什么人,我值得为了你兜这样大的一个圈子!”李蕙质无奈摇头,看向了郑直道:“郑司使就算您无法断绝,如今也应该有了个评判吧!”
郑直此时确实是不好决断了,李蕙质话说得句句在理,他就算是想要偏颇也不好偏颇了。他看向了李念娇道:“李姑娘,我觉得此事就是一场误会,您看李掌柜都这样说了,你想一想是不是你的婢女买了假货,从而惹出这样的乱子来?”
李念娇却是不肯就此罢休,因为好不容易将李蕙质一并带了衙门来,若是没有让李蕙质吃亏受辱,她又怎么会甘心呢?
“是,这该是我丫鬟的不是。只是大人,敢问大人,当街殴打六品乡君以下犯上是什么罪过?”李念娇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李蕙质尚是白身,而她自己这是六品的乡君,哪怕乡君只是六品的品级也尽够了。
听了李念娇的话,不仅是郑直就连刘主簿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心,是了,李念娇不是旁人,她好歹有个六品乡君的品级,哪怕这乡君在小,哪怕乡君在帝京内不算什么,到底也是个乡君,殴打乡君的确是个罪过了。
李蕙质听到了李念娇这样说,不由得一怔,的确了,李念娇是乡君。
“李掌柜,李乡君的所言可是属实?”郑直此时来了精神,他看向了李蕙质声音冷漠问道:“你可知殴打乡君以下犯上是什么罪过?”
“的确属实,只不过这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李乡君在我的店铺打砸撒泼,又欲对在下动手,只是不小心的防范。李乡君与在下切磋,她技不如人,缘何就成了我以下犯上了?”李蕙质浅笑,“李乡君,麻烦下次要切磋的时候,提前提个醒,我就会让着您了。”
郑直却是拍了拍惊堂木道:“不必多说,你既然承认打伤了乡君,就该要被问罪,来人啊……”
“等一等大人……”李蕙质轻轻一笑,“要我跪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断案向来断一桩了一桩,没有一个案子断半截,又去处理下一个案子的道理。您还是先解决了我们香坊居的事情,再来解决李乡君技不如人的事情吧!”
“事有轻重缓急,乡君的案子自然是最重要的了。你已经打伤了乡君,那么你们的香坊居也没有必要继续开下去了。来人,去给我封了香坊居。”郑直觉得自己断得非常棒,利索地下了断绝。
李蕙质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