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从来没有跟祁王发过火,甚至连硬话都没说过一句,因为祁王作为一个朋友,好得近乎无法挑剔。
可这一次,甄建很恼火,他为祁王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愤怒,其实这也不怪祁王,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的做法让他耳濡目染,他自然也就认为这样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妥。
甄建的话宛若当头棒喝,祁王听完愣在那里老半天,许久才睁大双眼望着甄建,喃喃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什么叫好像!”甄建气哼哼道,“本来就很有道理!”
“可朝中的那帮文官不这么认为。”祁王无奈叹道,“父皇也不希望将自己的女儿嫁到外邦去,父皇对我们这些子女,都很疼爱的,可国家大事,他也没办法。”
他说的是实话,皇帝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做皇帝做的也很失败,但他倒是重感情,也正因为他重感情,所以容易感情用事,感性用人,重用秦桓,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
甄建闻言冷冷道:“这帮狗屁文官,整天就知道卖嘴皮子,他们嘴巴动一动,就把一个公主嫁到了举目无亲的蛮夷国家,简直岂有此理,他们怎么不把他们自己的女儿嫁过去的!”
“就是!”祁王也气鼓鼓地附和,“要是真让他们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他们就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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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甄建失眠了,为嫁公主和亲的事而烦恼,在前世的时候,他就对古代嫁公主和亲的事特别反感,也许那些皇帝会说出各种各样看似大义凛然的原因,但即便如此,甄建也认为这些都是借口。
国家是靠文武大臣还有皇帝去守护和振兴,而不应该是靠送公主来维持虚假的和平,这样的和平,宁可不要!
要让甄建从中国古代王朝中挑选一个最喜欢的王朝,那就是明朝,因为明朝祖训就是: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虽然明朝出了许多荒唐皇帝,但甄建就是喜欢明朝。
甄建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目前看来,也只能努力去劝说皇帝试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甄建来到鸿胪寺,刚批阅了一些度支条文,忽然有宫中使者到来,让甄建亲去麟德殿汇报接待外使的情况。
甄建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帽,带上药箱跟着宫中使者进宫。
一路来到麟德殿,见到了皇帝,行礼之后,皇帝见甄建肩上背着药箱,顿时笑起来,道:“甄建有心了,算准了朕的头疾发作日子要到了,特意带了药箱来。”
甄建微微颔首,道:“臣前几日就打算进宫为皇上行针了,只是因为近日鸿胪寺中的事务实在太多,臣无暇分身。”
“嗯。”皇帝点头道,“两国使者一起到来,鸿胪寺确实应该很忙,哦,对了,来人,赐座。”
内侍搬来了一个锦墩,甄建道:“皇上,不如先施针吧。”
“也好。”皇帝点了点头,绕过龙案,来到甄建面前,内侍搬来一张太师椅,皇帝坐下。
甄建为皇帝按摩施针,一会儿工夫后,皇帝的脑袋和脚底扎满了银针,两只脚搁在锦墩上。
皇帝特地让内侍又搬来一个锦墩,让甄建坐下说话,这可是莫大的隆宠,满朝文武,除了甄建外,也只有秦桓有此待遇。
皇帝闭目养神,甄建在锦墩上坐下,这时,皇帝忽然开口问道:“甄建,外使接待得可好?”
甄建答道:“一切都有条不紊,就待皇上接见了。”
皇帝道:“不急,先说说这两国来使的意图。”
甄建回答:“回皇上,两国使者此次前来是同一个目的,想求娶一位咱们大楚的公主。”
“又要娶公主?”皇帝顿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