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淡淡道:“是呀,他过得难,难道哥几个说什么了?他只要顾好自己就行,以后我们几个也不指望他了。”
说到一半,汤兴内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只剩下容瑾和安和两人,容瑾故作不经意道:“他过得好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安和却半点不解的神色也没有。他冷漠道:“天长地远的,我又没特意打听,怎么会知道?”
容瑾又戳了戳安和。
安和没好气道:“好。好得很。我看除了你自己是个倒霉蛋,没人不好。”
容瑾弯腰,捡起一块落在脚边的树枝,丢到院子角落去,打算到时候当柴火烧,面容平静:“那就行了。”
其实群狼环绕,怎么会过得好?不过安和这么说,至少证明顾念还好端端地活着。
……
这边偏远,安和他们不能常来。好在有那么一层关系在,安和每过三个月,会托人捎封信过来,给容瑾传些消息。容瑾关心的事不多,无非是容家,几个好友,还有顾念。安和这人嘴硬心软,他知道容瑾嘴上不提,心里终究还是记挂,信里最后也会隐晦地提上两句。
打听顾念的近况也不费事。顾念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他要是死了,肯定全国都知道。安和只要找辰国来的商队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反正只要没死,那不就是一切平安吗?有时候,也能从商队口中听到更具体一些的消息。这些安和不敢写在信中,去看容瑾时才会跟容瑾轻描淡写地说起。
所以,容瑾这些年半步不离长烟峡,消息闭塞,却也知道,顾念的日子应该过得越来越好了。
从一开始孤零零地回去,没几个人还记得起这位皇子,到现在,短短三年,上朝参政,接连被封,他的名号开始常在民间出现。
前不久安和过来一趟,给容瑾带来了一个消息。
辰国国诞日是个极看重的日子,会由皇帝亲自举办祭祀大典,祈祷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到了晚间,会在宫中最高的一处城楼之上,与文武百官共宴,与民共赏夜景。而辰国的民间已经传出消息,辰国的陛下前不久秋猎摔伤了腿,今年会由辰国唯一的嫡皇子替父主持国诞日的大典。
不管这其中有多少算计谋划,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无疑对整个辰国放出了一个强有力的信号。顾念已经彻底在辰国站稳脚跟,成为皇位有力的竞逐者。
毕竟是他国的事,详细一些,隐秘一些的,安和也打听不到。容瑾听着这些从商队口中打听到的消息,他想,无论如何,这至少说明顾念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离报仇的目标也越来越近。
他虽然和顾念分了手,俩人也不太可能再见面了,但还是盼着顾念好的。
要不然,走也走不安心。
倒是系统,愤愤不平中带着惊诧和不解:【他竟然真的没有回来找过你?!他明明混的挺好的!竟然没想过派人回来找找你?】
【这跟他混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容瑾在院子里劈柴,【都说了分手了。一刀两断,再不相干。我当时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他又不是没长骨头,怎么还会回来找我?】
系统叫道:【可是你明明是为了……】
容瑾打断他:【别别。千万别提这种话。人做的任何选择,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己。我去送他,后来为容家回去,现在留下来受罚,其实都是一样的。不是为任何人,只是为我自己心里好受,为我自己问心无愧。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用顾念他感激,也不怕他怨怼。】
【怨怼?】系统不可思议道,【你办的这事,除了你自己吃亏,谁都怪好的。容家要是怪你也就算了。顾念妥妥的受益人,他凭什么怨怼你?】
怎么不会,容瑾叹了口气,难道我不顾别人的意愿,擅自施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