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让这个叫花弄的心神不定,时不时往李子树那边看两眼。大舅发觉外婆脸色不对,“妈,得是那个疯叫花乱说啥了?那就是个疯子,你听他干啥。”外婆没说话,干自己事情去。
几天之后,外婆做梦梦见外祖父,在外祖父身上缠着一个一条大蟒蛇,蟒蛇的脑袋是个女人,身上黑溜溜鳞片,长长吐着芯子,外祖父一直喊着,“赶紧走,赶紧走。”
自从外祖父丧事过了之后,外婆身体抱恙,一直刚健的外婆,上山砍柴,下河挑水,回家第一口喝的肯定是龙头的自来水,可一直都未生病,但这次却病了,好像病的很严重。
大舅上外婆家拿了些感冒药,吃了后第二天还是不见好转。大妗子也时不时上来看看外婆,外婆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个老叫花说咱家李子树下有个蛇精,你爷就是让蛇精把命要了,我前天晚上还梦见你爷,让一个大长虫缠着,一直喊着让我走。”
大妗子说罢骂道,“妈,你一天老了老了,心思咋那么大?那就是个疯子,你听一个疯子胡说,我看你就是自己把自己吓出来的病,我等会打电话给宏兴,让回来把你看看。”
外婆被训斥一番没说话,大妗子下午就给小舅把电话打去。
“宏兴,你赶紧回来看你妈,你妈说咱屋李子树有个蛇精,要她的命呢。”大妗子说的是气话,是对外婆封建迷信的生气,可谁想到,这句话把小舅吓的不轻。
前些日子,小舅休假回来两天,正在用铁锨铲地上的鸡屎,家里散养鸡的都知道,拉的到处都是,一天不铲,简直没处下脚。
就在这时,从崖上掉下一条白蛇,摔在我家院子。(这里说明一下,外婆家是在一个山崖下面,山崖九十度垂直,在垂直面打了一口窑洞,在窑洞正对面盖了一间大房,在侧面盖了三间小房。)白蛇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摔死,被小舅两铁锨拍死,把尸体埋在李子树下。..
这都一个月过去,小舅把这茬子都忘记,可今天大妗子一个电话将小舅惊到,二话没说骑着摩托回家看老母亲。
由于外婆身体欠佳,这两日我都是在大舅家吃饭,然后大舅牵着我的手给外婆把饭送上去。在大舅家听大妗子给大舅说,“你妈听了那天来的疯子的话,把你妈吓病了,你以为是咋了?”
大舅还纳闷,“啥事还把我妈吓病了?”
“老叫花给你妈说,咱屋李子树下有个蛇精,他爸爷死就是让蛇精缠死了。”
“胡谝么,妈也真是得,好话听不进去,这话一听就听进去,把自己吓的躺炕上起不来。”从大舅和大妗子的对话才知道,外婆是被那天来的叫花子吓坏。
没有外婆约束,敬老院可以随便去,论语这本破书已经让我背的没啥可背,虽然不知道是啥意思,反正就跟顺口溜一样。
下午没事干,就跑去老头那,上次背完老头说还没钱买罐头,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钱,他要是还不给我吃罐头,我下次绝对不给他背了。
“云逸,你咋可来了?”老头似乎很不满我的到来,原因大家都知道,我背诵的速度越来越快,老头每个月就五块钱津贴,除了挖点药材换点微薄的收入,那哪够我一周一瓶罐头,怪我喽?怪就怪他当初牛吹的太大,说好的给我一周一瓶罐头,后来还加条件让我被什么《论语》,现在我整本书都背完了,他又打算赖皮。
“我上次背完你罐头还没给我吃?”
“你就不能缓几天,我的补贴还没下来,再缓几天行不行。”
“不行,你自己说的,我背过就给我罐头吃,开始几次我没背过,你都没给我吃,我现在背过,你不能赖皮,你要赖皮,我就不背了,也不给你当徒弟。”
老头气的一摆手,“行,行行行,你是我师父,我给你钱,你自己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