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阿宓抓到这个字眼, 她也不至于那么好糊弄, 眨眼道:“这个所有人,不会还包括你和皇兄吧?”
“……”李琰诡异地沉默了下, “不会, 我们怎会做那种无赖之事。”
阿宓因他短暂的沉默目光也更加奇怪, 否定得这么迟疑,说明之前肯定有那种打算吧?
她决意说清楚些, “所有人指的,应该只能是登科宴宴请的学子, 不可以有其他才对。”
李琰微笑,“这我可不敢保证, 得陛下决定。”
阿宓道:“那我也不作选择, 要先去问大人。”
真是长大了啊。李琰心中慨叹, 已经不会那么轻易被糊弄了, 又或者说,正因为面对的是自己, 她才能保持如此清醒理智?
他站起身,挺拔如青松, “好,这也没什么好瞒的,阿宓去吧。”
语罢,阿宓也没说其他话, 十分实诚地作别走了。留下李琰无奈摇头, 迈到门边望阿宓背影, 也不知这惆怅是来自于以前中意的姑娘倾心他人还是因为妹妹女大不中留。
阿宓去得不凑巧,沈慎正和留侯待在一块儿。见到她,留侯先招手,“阿宓,都说清了?”
私底下,称呼就不必那么讲究。
“啊——侯爷……都知道啦?”阿宓不确定问。
留侯笑了笑,右眼下显现细小皱纹,“我与世子一起来的,怎么会不知道?阿宓——是不想让庭望知道吗?”
当着沈慎的面这么说,即使留侯语气再温和,也难免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阿宓显然没听出来,而是直接答,“并不是,我正是要来问大人的,这种选择当然不可以我一人决定。”
“噢,原来如此。”留侯的语调完全听不出遗憾,“需要我回避?”
阿宓本意如此,可被留侯一挑明,便不好“赶”人了,犹豫了下,软软道:“应该……不用吧。”
留侯微微弯唇,便继续淡定自若地坐在那儿品茗了,还道:“如此,那我便偷个懒不走动了。阿宓和庭望不必介意,只当我不在就好。”
话这么说,谁能真正无视他。
阿宓不得不凑近了些,想和沈慎咬耳朵轻声讲述,可稍微贴了点手,那边就传来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吓得她也下意识抖了抖,拉开距离。
再往回看,留侯却若无其事地在那儿赏画,仿佛所有事都与自己无关。
沈慎早有心理准备,反正留侯和李琰出现在这,肯定没好事,“直接说吧。”
阿宓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便是她都知道那第二个选择难度有多大,可是依照大人的性子,他八成会选第二个。
尽量慢慢把事情讲清楚,阿宓见沈慎神色未变,只是在那儿沉思,便稍微凑过去小声道:“大不了我们不要哥哥赐婚了,自己偷偷成亲,到时候已经成了,他们也阻止不了。”
“咳,咳咳咳……”咳嗽声大了起来。
沈慎含笑瞥了眼留侯,“侯爷若是容易呛着,不如少喝些茶。”
“年纪大了。”留侯抚了抚胸口,“有些话听不得。”
阿宓好半晌没听见话,便掀了眼帘瞧一瞧,没想到两人都正望着自己。
她也就仗着留侯疼爱她才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说偷偷成亲,要是少帝在这儿,听了这话非得暴起打……沈慎一顿不可。
留侯又道:“有些话,也说不得。”
阿宓眨眨眼,无辜地望他,留侯火气对她发不出,炮口就转向了沈慎,“以前殿下在宫中从不知晓这些事,没想到来边关几日,就学了这么多。沈大人真是……好为人师啊。”
莫名躺枪的沈慎再无奈也只能认了这罪,沉声道:“是属下不好。”
这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