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从这个回答中理解到了什么,再开口时就突然换了个话题。“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的情况呢?”她问,“你判断错误,没能在变故发生后扭转形式,让本来已经能安全脱离困境的大家又都死在了那里……”
“没发生的事情没有讨论的意义。”庄溯尘没等听完便开口了,直接原封不动地将这句话搬了出来。
皎夭静默片刻,突然爆出了一阵大笑。她的笑声也和嗓音一样低沉,夹杂着面具的嗡鸣却又有种尖锐刺耳的感觉,听得人极为难受。她旁若无人地笑了好一阵,让庄溯尘原本平静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了,才又骤然收声,毫无过渡地恢复了平静。“继续。”她道。
庄溯尘其实没什么好“继续”的了,他想了想,最后道:“我的看法是,无论如何稳操胜券的情况,都可能出现预料之外的危险。若想将一切都考虑周全才行动,只会什么都做不了。”
“想得挺清楚的嘛。”皎夭笑道。她这句话话音落下之后,许久都没有人再开口,只有能吹得人东倒西歪的狂风在船板上一个劲地刮着,发出虎咆般的呼啸。庄溯尘低下头,继续注视着开口边缘那些符篆的刻痕,皎夭则面对着开口前方不断被螺舟破开的云海,似乎已经完全无视了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
过了好一会,她才像突然意识到庄溯尘还在旁边站着,偏过头来,用诧异的语气问道:“还不回去吗?你身上有伤,回去这一路上就好好休息吧。回去后我把这次的经过如实禀报上去,这次你是功劳最大的一个,肯定会有奖励的。”
“多谢前辈。”庄溯尘道,听到会有奖励也没露出什么激动的神情,“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中规中矩地朝皎夭行了个礼,便转过身往回走去,其身影很快在船板边缘消失不见了。这里再度恢复成了只有皎夭独自一人,她身子微微后仰,将后背靠在了开口边缘,一副正在思索权衡着什么的姿态,在庄溯尘离开后许久依旧注视着那个方向。
“你觉得……”她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了,明明周围再没有其他人影,她的语气却仿佛是在和身边的另一人说话,“这个怎么样?”
然后……从那个看不清五官、让人觉得是面无表情的白色面具底下,响起了一个与她一直以来说话声截然不同的、陌生的声音。那声音的音调不高不低,嗓音男女莫辨,质感也不再沙哑,而是变成了一种如同金铁交鸣一样、古怪不似人声的感觉。
“心志坚定,不易动摇。”这个声音以平板的语调说道,“智谋、应变、决断、意志……均属上佳。”它一字一顿说得不紧不慢,之前皎夭说话时像是一直会跟着振鸣的面具,在这声音开口的过程中也十分安静,因此听起来格外清晰,“虽然有些不知尊卑,但不能完全算作缺点。”
这声音住口后,稍作停顿,再度出声就又恢复成了先前皎夭的声音。“评价颇高啊……那我们的意见看来能够统一了。”她说话时,面具的嗡鸣也跟着回来了。这个场景若在外人看来……便是这个青衣白面的护安使像失去了理智一样,正独自站在这里,换用着两种声音在自言自语,“品性方面,目前看来也没有问题。那么……若他能在‘那件事’之前突破到金丹,便让他作为领队,如何?”
她说到“意见统一”时语气并非反问,似乎对这个结论十分笃定。然而……等声音再换,表示的却是否定的态度。“我不同意。”那声音道,“我要收回我先前的判断。他不适合做领队。”
停顿。“为什么?”略显沙哑的女声道,“他身上……有那种让人愿意听从和跟随的气场。”
“确实如此。让他引导队伍行动,在前期会更容易迎来胜利。他会安排好所有人的角色,让他们处于最适合的位置上,获得最好的配合和发挥。”那金铁般的声音回道,“每次获得胜利,便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