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感染,大口灌了不少那些往日瞧不上的寻常酒水。
吕布也不知不觉地就喝得太多了,开始醉意不深,可后劲上来后,睡意就跟着越来越重。
相比之下,从头到尾只坐在高高的主位上,在开席时简单说了几句,就一直保持沉默,不使底下人感到拘束而妨碍了狂欢的燕清,手里拿着杯酒就不曾动过。
当然,也没人敢劝他多饮的。
燕清作为场中最清醒的一个,又是在绝佳的俯瞰角度,当然不会错过吕布越发迷迷糊糊的神情。
瞧对方的身形随着空坛子数目的增多,也越来越歪后,燕清不由轻笑一声。
他将酒盏搁下,自案桌边站起身来,屏退欲要上前问询的下人,便一掀薄薄纱帘,往步下台阶。
他一身白衣翩翩似雪,步履轻盈无声,举手抬足具是风流优雅,唇角微微带笑,似是初春融雪的瑰丽。
醉眼惺忪的众人,轻轻地倒吸口冷气,不自觉地停下了喧哗,紧紧地以目光追随着主公。
“奉先醉了,我且送他回房罢。”
燕清却是泰然自若,当着醉晕一地的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地将他一个打横抱起,丝毫不费劲地迈开潇洒大步,往内室走了。
贾诩喝了几杯就感到不胜酒力,提前回府去了;郭嘉爱极了这种场合,已是烂醉如泥,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而荀彧倒还有几分清醒,可看到这幕后,他也未细思,只暗中感叹几句,主公果真是极爱护臣下的。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就都大同小异了——先是震惊于这身量看着纤细修长的主公竟是天生神力,连吕大将军这等虎躯都能举重若轻;后便是羡慕醉得呼噜震天的吕大将军运气好,从个寻常的边防军主簿平步青云,现威震四方、手握重兵还不引主公猜疑不说,甚至倍受信重恩宠!
呼呼大睡的吕布还不知自己被如若谪仙的主公在众目睽睽下,恶趣味地来了个标准的公主抱不说,还一路送入了‘洞房’。
为防叫心细的人多想,燕清将吕布放下后,只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捏,就返回了流水宴的场上。
这次逮的,是把醉得浑身都软成了热乎乎的一团,满脸红晕的郭嘉。
然而本是闭着眼睛假寐的郭嘉,在模糊意识到燕清要将他抱走后,就赶忙挣扎了起来。
燕清往他左边伸手,他就哼哼唧唧朝里头滚;往右边堵截,他就不顾形象地往桌子底下缩。
燕清冷静地直起身来,看向荀彧:“可否借文若外袍一用?”
饮酒身热,荀彧又不是恪守成规的死板君子,早将外袍褪下,由婢女搭在后头的架子上了。
荀彧二话不说,便亲手将外袍取来,递给燕清。
燕清冲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再看向半醉半醒还耍赖的郭嘉时,可就没那么温柔了。
他将外袍一敞,极麻利地把郭嘉给包了起来,又往边上卷了一圈,再往肩上一扛——
一气呵成。
荀彧:“……”
燕清在临走前,回头看了荀彧一眼,笑眯眯道:“文若可还走得?”
瞬间听出这言下之意,荀彧从容起身,除发丝有些凌乱、玉般温润白皙的颊上染了淡淡红晕外,看不出一丝一毫醉酒的意思:“多谢主公关怀,彧尚有余力。”
观他目色还算清明,燕清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荀彧目送着自家主公潇洒离去的背影,心里渐有微妙感油然生出。
……怎好似跟少时受父教诲,道不得贪杯多饮,后又得赠长衣避寒的那一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把郭嘉放到床榻上后,燕清吩咐下人给他煮解酒汤,看好莫叫他滚下来踢被子什么的,又亲自在边上盯了一会儿,才真正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