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蔡晓芸和省委组织部基层处处长伍元熙。随行的人中,只有蔡晓芸是女性,自然格外引人注意。
众人上了12座的丰田考斯特。洛文海坐在软座上,对姜立江说了声,“去刘北口。”
汽车下了高速,一路行来,看到仲春景色,吴蔚心情大好。车里很安静,因为有洛文海在,众人都有些拘束,只是礼貌性的问候,谈的也多是与工作有关的事情。
“好了,前面那个村子,停下来吧。”一直沉默不语的洛文海忽然对立江说道。
立江应了一声,汽车滑行至村头,洛文海起身,吴蔚赶紧先行下了车,伸出一只手,洛文海扶着吴蔚的胳膊下了车。
“立江,车子开远一些。”洛文海喊了一声。
众人跟在洛文海的身后,向村子里走去。村头的碑上写着村名——贺家寨,归刘北口市石塘县紫墟镇管辖。
村子里很安静,没有几个人,偶而会跑出一两个小孩儿,后面追着上了年纪的人。村外的地里倒是有些人,正在忙活着翻地打垄。
以吴蔚的经验,每个村里都会有一个人员相对集中的地方,那个地方多是老人聚集在一起聊天的地方,冬天晒太阳,夏天纳凉。远远的,吴蔚便看到主街道一处相对宽敞的地方,有几个老人正坐在树下,便对洛文海说道,“洛书记,那里有几位老人。”
“走,过去。”
那几个老人可能也注意到了这群衣着光鲜的人,都不说话,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有一个手里的拐杖握得紧紧的。
“老人家,您好啊!”洛文海走到老人面前,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石头上,跟这些老人打招呼。
老人们没人说话,看着一行人发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邋里邋遢的老人瞪着混浊的眼睛,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要干啥?”
洛文海爽朗地笑了,“老人家,我们是省里的,到下面来了解一下情况。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哪儿了?”
“哦?省里当官儿的?微服私访来了?”一个面皮白净,看上去跟城里人差不多的六十多岁的老人,马上对他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算是吧。”
“你们早该下来走走了。你看看现在农村,都成啥样儿了?这同志在哪上班?说话算数吗?”白净老人可能意识到了什么,又问道。
“我是省委的。您老人家是这村里的?”洛文海答道。
“我就是这村里的。但我不是种地的,我是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
吴蔚眼前一亮,这位退休老教师,肯定对农村有看法。看来,这次是找对人了。
“哦?那您怎么称呼?”
“我姓范,叫范宝文。退休前是紫墟镇中学的校长。”
“失敬,失敬,原来是范校长。范校长长期在农村生活,对农村肯定有极为深刻的认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知道村里的一些情况。”
“有什么好说的。村里这一堆一块,都在这儿呢。农村真穷,农村真苦,农村真没前途!”范宝文摇着头说道。
洛文海微笑的表情有些僵。这话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无所谓,但对洛文海这个主政的人来说,却是极具讽刺的。
“您,为什么有这样的感慨?”洛文海问道。
“这还用说吗?你看看农村,年轻人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一年到头靠着种地,没有几个钱。我是拿退休工资的,一个月不到两千块钱,在我们这帮老哥们儿中还算是过得不错的。你看看他们,有病的治不起,没病的活不起,孩子们也养不起!”
“村干部们都在干啥,不想些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