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何事要打老人?好生可怜。”
男子眯缝着眼掠了掠他,简洁地道:“他们不交土地供明天县士秋狩,又不交猎物,遭到惩罚。”
上光诧异:“秋狩?在农田里?”
男子笑了笑:“对。”
上光径直插入人圈,一扬手,半空中接住田官的棍棒:“够了。”
众人冷不防看到这么个佳公子平地冒出来,不禁张口结舌,倒抽凉气。田官吃他一接,大失面子,待高声要吼,忽见他仪容出尘,气势不凡,不觉矮了三分,生出恭敬之心;再见他车旁至少环列十余名孔武侍卫,愈发诚惶诚恐:“大人,小子是县士家臣,奉县士的命行事,请别为难小子。”
“老人家,敢问高寿?”上光不理,转头去扶那对老夫妇。
老公公艰难地站起来,抹了抹泪:“刚过了七十……”
上光微蹙眉尖:“天子有法令,年逾七十的老人,都颁发刻着孝亲鸟——鹄的木杖。有鹄杖者,就享受国家供养,同时不能受任何刑罚,这可是一项特权,侵犯的人无论贵贱,俱会被处死!……您们没有吗?”
他严厉而庄重地说着,周围的民众有的啧啧赞叹,有的交头接耳,都恍然大悟的模样。田官想拦却没胆。
“我不懂这些……”老妇人战战巍巍地答道,“我家只两个儿子,大的伐犬戎时死啦,小的向来病弱,一家人指望的惟有那片薄地和一头老牛,县士大人要征用了去了,我们三口儿是活不成的……”
上光沉思片刻,到车厢下敲一敲窗:“夫人,看来我们得在这留一夜。”
临风顺口道:“好。”
隔了一瞬,她咀嚼出异样来,面庞蓦地烧到颈项根。
上光已对着那田官发话了:“去请你家县士明日与我同来秋狩,他的猎物先存在我这了。”
田官一迭声道:“是,是!”
事情平息了,瞅稀奇的众人还不肯散,退到较远的地方三两地指点着上光一行,而起初在人圈外的男子默默地来到老夫妇面前,搀了他们要离开。
“孩子,你没事吧?”老妇人挨了打,倒关切地攥着男子的胳膊,浑浊的双目盛满忧虑。
男子漫不经心地说:“哦,没,母亲。”
临风在车内瞄得分明,忍不住掀起帘子:“喂,你!你父母遭到欺凌,你不保护他们?!”
男子感到好笑似地盯着她:“保护?你的意思是让我也去挨上一顿?”
“至少,你可以代父母挡一挡。”临风为他的态度所讶异,“这不是当人子女该做的吗?”
男子驳斥道:“我不认为。第一,我不强壮,打不过田官;第二,我没势力,即使打过了也收场不得;第三,我前两样都无法达到,何苦去讨打?我是父母中年得的子,他们对我宝爱非常,也许打在我身上比打在他们身上更教他们难过,你说是与不是?因此,我不挡有错吗?”
临风愣住。
他头头是道,说起来没理,然而寻不出纰漏。
趁她语塞的当儿,他朝上光努一努嘴:“进我家去吧,不然明天县士来了找不着你们,我家可就被你们害惨了。你们可不许跑!”
上光摇摇头,拉着临风入住老夫妇家。
是夜。
临风略吃了点东西,和上光一起在院中散步。
月光如水,四野清亮。
打定主意,他捏着拳头往回走,仿佛要和谁去干一架。
拢到屋前,三个大孩子正不分男女,光着屁股在泥地里淘玩。这种在贵族家庭绝对看不到的景象在平民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