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把各种缘由详细道来。
“这些马,显然都是刚被阉割过的种马。之所以会表现出一副疲态,是因为它们配种过度,肾损阳亏,故而萎靡不振,再加上连日舟车劳顿,自然表现得如同身患重疾。”
“人可以肾亏,马也可以肾亏,《肾损起卧病源歌》、《肾黄起卧病源歌》都校注了马儿肾亏的情况。能用做种马的马,虽然精力旺盛、骨骼强健,但也禁不起过度的配种,一旦因此进入严重的肾亏,虽然不会立刻死去,但却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
“投机取巧的奸商就会先给这些肾亏的马投喂一些壮阳药物,然后再阉割掉,使其短时间内看上去精壮健康。因为种马的卖相一般都肥硕英俊,故而没有经验的人甫一见到,当真以为是神马,便一拍桌子买了下来;买回来才知道上了当,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一阵连续有力的鼓掌声响起,却见柳贺吉毫不遮掩他对萧子玄的欣赏,他赞叹道:“果然年少出英雄!敢问英雄姓甚名谁?”
“鄙姓萧,名子玄!”
“好!”
柳贺吉旋即便看向那位辱骂萧子玄父亲的马倌,冷冷地说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柳府御马监的人,空出来的位置由萧子玄顶替!”
说完便一甩袖子走人,竟然丝毫不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柳艺璇欣喜地跳着走过来,拿肩膀拱了拱萧子玄的胳膊,揶揄地说道:“呦,想不到你还真有三分本事!”
萧子玄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什么时候想要当柳府的马倌儿了?柳贺吉作风如此霸道,叫他心里很是不爽。
柳艺璇人傻心思也少,她不解地问道:“子玄子玄,这马儿为什么要被阉割啊?”
萧子玄回答道:“只有被阉割掉的马,才能被驯服得乖顺,不然在战场上一个不听话,将士们就成了陪葬品。”
“唉,它们一定好疼……”
“废话,太监也很疼啊。”
”疼只不过是一时的,荣誉是一世的。那些名垂青史的马,有哪一匹是种马?权倾朝野的,何时缺过没有子嗣的太监?”
柳艺璇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子玄,认真地说道:“子玄子玄,你很危险啊。你以后不会挥刀自宫,做了太监吧?”
萧子玄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姑奶奶,以后能不能不要加我‘子玄子玄’,说话说两遍你很开心是嘛……”
女孩调皮地皱了皱鼻子:“就不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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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饮马斋,这是柳府最核心的地方,因为柳家家主柳维钧除了住宿、会客以外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饮马斋里度过。
此时他正手持一笔纯正狼毫,桌上置着一方鳝鱼黄色澄泥砚。他数次运笔,却迟迟没有落下,最终还是随手一扔,将那珍贵的狼毫随意丢在柔顺的生宣上,留下点点杂乱的墨痕。
他开口说道:“你可查清,究竟是谁把艺璇的那匹白马卖给了柳家,又是柳家的哪一个人将白马买了回来?”
一旁立着的老奴恭敬地弯下腰,接近九十度的角度丝毫不显得吃力,他回答:“是谁将那白马卖给我们的,还没有查明。但却是查明了是谁将其买了回来。”
“谁?”
老奴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
柳维钧冷哼一声:“二长老柳仲权?”
老奴笑了笑,像是早就料到了柳维钧的反应,他摇头道:“不是二长老,而是二少爷柳世云。”
柳维钧嘴角轻轻一抽,脸色有些发青。
柳世云乃是他的二儿子,也是他所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