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称春闱。能通过春闱的考生,将会和孝廉们一并参加殿试、面见圣上,“只分等第不降品格”,所有参加殿试的人一视同仁,经过皇帝和殿阁大学士们的商讨决定,最终评定为为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三等,统称进士。在大衍的庙堂,没有进士头衔的人很难走到高位执掌部阁。
如今,眼看新一届的察廉举士又要开始了,雍州城的人们纷纷躁动了起来。他们当然不可能和察廉有什么关系,毕竟一省总督大人没道理把珍贵的名额浪费在平民身上,但是他们的子孙却说不定可以通过举士的方式飞黄腾达。
除此以外,大家也都十分关注这一届的孝廉究竟花落谁家。毕竟涿日行省地主土豪那么多,能击败自己的族人、再击败其他家族的竞争者,最后进入总督顾殷承旭法眼的人,必定不会是鱼肉乡里的纨袴膏粱。
事实表明,孝廉们虽然总体上逊色于一层层选拔出来的“贡士”,但也着实出现过不少青史留名的名臣、重臣。他们可能在文采和学问上不如优秀的考生,但是他们的见识和气度却远远不是乡野平民可比。为官从政,说到底比拼的还是综合素质,家世背景、诗词歌赋、能力品行等等都是影响仕途的重要因素,甚至连气运这等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也能决定一个人终生的命运。
此时此刻,柳府,二长老所住的大院。几道清越的读书声传来,伴随着几声爽朗的大笑。
只见一座花厅里,正上方高悬一着块檀木匾额,上书“万事亨通“四个大字,牌匾下方的墙壁绮丽繁华,装裱着各式名家法帖。
八扇厅门上,镂空镌刻了‘柴米油盐’、‘渔樵耕读’八个字,很有商人世家的简单豪迈。
一位眉毛尽皆花白、身着褐色氅衣的老人正坐在八仙桌的左首案,对面站着两位弱冠年纪的男子。
左边一个少年郎眉清目秀、风姿郎朗;右边一人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此时此刻在柳仲权的面前,二人都很乖顺安静。
柳仲权笑道:“泽坤、泽辟,你二人乃是我们这一支子孙里最有望考取功名的人。如今察廉举士在即,我已洞悉,此次涿日行省的两名孝廉中,七成可能将有一人来自雍州。过些日子总督殷承旭便会来此考察,我会安排你们两人在殷大人面前露个脸,你们定当抖擞精神、使尽浑身解数一展才华,最好能够一举夺得那孝廉的名额。”
柳仲权一改平日阴冷刻薄的形象,此时不知因何事而如此开怀,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将不该说出来的许多事宜一股脑儿吐了出来。
倒也无妨,柳泽坤和柳泽辟都是柳仲权的嫡孙,故而柳仲权在他们面前不必虚与委蛇。
二人听到爷爷说的话,均不禁大喜过望,他们不同于柳仲权其他的孙子,别人要不然就一心从商,要不然干脆不学无术。可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书生郎,在柳家学塾里读过十年圣贤文章。
他们的梦想不是成为乡里巨富,他们也不会如此浅薄。官居一品、执掌天下,立德立言立行立才是书生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柳泽辟抱手道:“劳烦爷爷费心,我二人定会振奋精神,鱼跃龙门!”
柳泽坤却是笑道:“泽辟哥哥所言不假,我也定会努力表现。但我等毕竟是寒窗十年的书生,对自己腹里的才华就应当有几分自信。劳烦爷爷挂心,泽坤无意强求孝廉的名额,一切随缘,哪怕黜落,我也定会在乡试、会试中脱颖而出!”
柳仲权大悦,花白长髯连连抖动,他哈哈大笑道:“好,好,我期待你们琼林御宴归来!”对于柳仲权来说,面前的两人无论谁能获得孝廉都无所谓,经过他周密的安排部署,他已有七分把握将这个名额留在雍州,只要留在了雍州,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