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聚集了不下三百人的先锋骑兵步兵混杂。
骑兵疏散而又稍显遥远的包围圈,或者是步兵那严实的铁盾和长兵器,都透露出哪怕此刻已经占据绝对的人数优势,以及还有陆续赶来的军队,他们依然忐忑。
而屏息严阵的士兵并不被吕布当一回事,那些战马却已经惹的吕布微恼。
此地虽平旷,却只是一个小村郊罢了,容纳下数百整齐军伍实在拥挤,所以即便那些骑兵已经有意的拉开距离,示意敌意全无,那几百匹马喷吐的浊热和牲畜本身的气味,已经让吕布很不舒服。
暖臭无比,让她想起了幼儿时代偷偷在冬日潜入狼群取暖的日子,很脏,很乱,很臭,很危险。
这种并不美好的回忆,让她眯起眼睛,四散出浅浅的杀意。
手掌依旧有节奏的轻拍打马背,指尖白皙灵润敲打不停,如弹琵琶。
手指肌肤柔嫩,力道和幅度看起来都轻微,动作却铿锵如拨动金铁。
赤兔浑身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如铁,宛如石雕。
“嗯?……”
半晌沉默的吕布发出一个表示疑惑的音节。
已经让距离较为接近的一排士兵心中一紧。
虽然所见无物,然而直觉敏锐到逆天的她,就是若有若无的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盯着。
很不舒服,却无所寻找,这就让她的心情更差。以至于抿了抿唇瓣。
手掌从马背上拿下,交叠抱在小腹。
其实那一匹赤兔神驹从士兵逐渐聚拢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压抑不住它天生不逊虎豹的嗜血本性。
若非吕布以一只手强行压住,恐怕早已出了人命。
而就在吕布撤离那一只白皙手掌后的,赤兔刹那爆发出一声悠长浑厚的清越龙鸣音,两蹄子抬起,宛如将要踏云而去。
空野传响,幽转不绝,听闻此马清啸的士兵皆精神一震。
有几分恍惚,然后二三个呼吸后等他们回神。
赤兔矫如奔龙,已经冲进军阵之中,两方相距不过百步,它却硬是以这样骑战中不值一提的距离把速度和冲击力加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地。
一面挡在之前的金属盾牌,厚约五寸,却被迎面撞来的赤兔撞出一片凹陷。
合力持有大盾的三名士兵倒飞而出,砸在阵中,那一枚巨大盾牌飞到空中再砸落。
三人生死不知,却没阻滞这神驹分毫。
一马直前,撞开步军兵线直到中部骑兵镇中,撞开一条直线上的十七八匹壮马后,马跌人落,一时也是小有混乱。
而令人惊悚的是,这头畜通灵的很,气势速度已衰的它并不逞强妄图贯穿整座军伍。
而是停住身形,比碗口要大出许多的蹄子扬起,踩向跌落在地的士兵。
一时之间,蹄落人亡,凄惨叫声不绝,有的是被踩裂颅骨,有的被踏碎内脏,反正鲜血淋漓。
杀人后的赤兔,精神更加抖擞,四下横撞,竟是在一个短暂时间内在周围开出一个小范围真空地带。
踏血而行,大军退避。
仅仅一匹马就肆虐无比,它让未曾有机会领略过这自己凶性的幽州士兵措手不及
这时候望着满地的袍泽尸体,才有人隐约想起,
那女子一人一马带八百精锐骑兵远追逐匈奴残兵时候,此马数日奔波不进食水草,只在后面拖拽三五敌尸,饥吃敌军血肉的妖孽传说。
吕布没有回头看那三百人军阵一眼。只是依旧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盯着,让她十分不舒服。
赤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