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略贵,但值那个数……
走着走着,来到一家看上去就知道是卖鲜货的地方,因为地上还有螃蟹壳子呢。
张柽停下,徐宝仔细打量地上的螃蟹壳子,还行,比较小,不是大闸蟹、也不是海里的螃蟹。
他观察是担心钱不够,在他过来的地方,普通的海螃蟹不值钱,一律人工饲养,河蟹在稻田里养的价格也不高,梭子蟹买五百斤,二十五元一斤都算是贵的,通常十六、七元能拿下,河蟹小的更便宜,大批量购入,比一元硬币大两圈的,十元左右。
而大闸蟹就不一样了。
现在这里人工养殖技术不是很高,大多数不养,弄一篓子海里的活螃蟹过来,两千多文够吗?
“现在的时节要吃母蟹,有黄。”张柽见徐宝盯住螃蟹壳看,以为对方谗了,刻意说一句,然后没见徐宝咽口水,自己的喉咙倒是先动了动。
二人方一站定,店门口站着的小二,或者说是‘行菜’,也可能是‘大伯’,连忙上前招呼。
“定了,甲字丑位。”张柽挺挺胸,说出个位置号。
徐宝撇嘴,在个小破饭店里面吃饭,还什么甲不甲的,明儿自己的干豆腐卷卖时也来个天干地支,或者再进一步,自己的左手位叫暖霄阁位,右手边是潇湘水云位。
“呦,您定的位置,请,快请,都给您收拾好了。”伙计连忙陪笑说着。
张柽度着步,晃悠着走进去,徐宝犹豫下,见小二望过来的期待眼神,暗自叹息,从褡裢里掏出两个铜板递过去。
小二眉开眼笑地接过,立即随在一旁,像保护徐宝般地把他送进去,然后站在门口,也想进去,可惜门里面同样盯着的人伙计瞪他一眼,接过了保护的工作。
二人往里走,没有楼上,桌子一张隔一张的,还有人吃饭,叫喊,热闹,主要是有人居然在那唱曲,那叫一个难听呀。
小破店,搞什么娱乐活动呢,无聊。徐宝又挑个毛病,主要是他今天要花钱,心里不痛快。
若是能赚钱,他保证会夸人家那估摸有四十多岁的妇人唱的曲子好听,比少女的动静还纯真,至少是集合了六个流派唱腔的声音,绕梁半年,久久不散,一到半夜就出现。
走到最后面,后面也开有窗子,窗户是打开的,窗后居然还是街道,依旧有人叫卖,从窗户上向外看,烟尘缭绕的,没办法,没有电灯。
徐宝感受了一下,晚上挺凉爽,有轻风吹来,还有蚊子的身影忽隐忽现的,以及苍蝇不睡觉,在饭店吃免费饭时发出的高兴的嗡嗡声。
于是他舒坦起来,安心了,在这破店,使劲吃,看你们能吃进去多少钱?
张柽也认为位置好,先坐下来,对徐宝说道:“略等片刻。”
“明白。”徐宝应声,尊贵的人嘛,要晚来,让别人等,好体现身份。
再看看面前的大方桌子,能让八个人一同入席,大家都少吃点吧,晚上吃多了对消化系统不好,一般来说,应该喝上一千毫升的温开水,毕竟螃蟹性寒。
他跟着坐下等,有伙计送来茶水,知道人没齐,就未给上菜,哪怕一碟子茴香豆也没给。
徐宝没话找话,问:“张兄,那人家不会把我的茶叶蛋给掉包吧?他家也是卖同样东西的。”
“他敢!?我兄弟的东西谁敢动?”张柽傲然地说道。
徐宝感动,好感动,又问:“不知今日要来的人是……”
“水监知道吗?”张柽反问。
徐宝首先想到的是水牢,但觉得不对,应该是管河道的部门,可他还是摇头,等待对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