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万大掌柜离开临安城, 后脚王云达要成亲了。
万大掌柜半路上得了信儿, 驾着马车蹭蹭又跑临安城。
他们家光棍了二十多年的少爷要成亲,哪能不好好张罗,当天就给福临门全场打了折, 进门吃饭一律八折, 顺道送个小菜,三天下来,整个临安城连着折阳城都知道王云达要娶亲了。
万大掌柜大手一挥:“等少爷成亲,还请大家都来观礼!”
福临门摆宴席,就为了那顿酒席, 哪儿有不来的道理?
赵晨一听这消息就哼哼, 这么迟才把人拿下, 搁现代简直不够看。转身又屁颠屁颠给张絮说了这事儿。
“咋, 嫌弃他手慢?是, 我忘了,你以前总进去窑子, 是比王少手段多。”
张絮轻飘飘一句话,赵晨瞬间憋了。
妈蛋, 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嘴儿!
赵晨闭嘴了,就听村里头也炸开了锅。吵吵嚷嚷的没完没了。张絮阿么趴在门口往外头探脑袋,身后跟着五只狼狗一字排开, 瞅着贼喜感。好半晌, 张絮阿么回来了, 脸上疑惑又唏嘘。
回头瞅见赵晨, 想了想,还是说道:“晨小子,我瞅着,好像是赵大梁家那大儿子回来了。”
老赵家分了家,赵晨说了好几次,张絮阿么也不说赵大梁是赵晨他大伯了。
赵晨虎着脸,回来就回来了,还能咋?
张絮阿么吭哧半晌,道:“好像是又在外头欠了银子回来的,他阿么在村里闹呢。”
赵晨哦了一声就不吭声了,闹就闹吧,又不是闹的他们家,干他什么事儿。
老赵家人声鼎沸,夏春扯着赵庆吉叫骂着,赵庆吉好不容易从妓院里出去,觉着直接回家没面子,竟然也进了赌坊,进赌坊的哪儿有全须全尾儿出来的?
相信着那么点莫须有的运气能来银子,赵庆吉果然输了底儿掉,进门时手里十八个铜板,还是他讨饭要的,出来时一个子儿都没剩下。
赵庆吉输光了十几个铜板,就想去跟赌坊借钱,人家本来不想借给他,乞丐一样的人怕借出去也收不回来。赵庆吉倒好,把自家老底说了个便,有赵大梁一家子在后头撑着,赌坊打听清楚地方,果断借钱给赵庆吉。
这里头说不得还有赵晨一点事儿,“赵晨”好赌,赌坊里面哪儿有不认识“赵晨”的,去他家追债的早就把“赵晨”祖宗十八代都问个清楚明白,赵庆吉这个名儿虽然印象没那么深,但也不是没印象,此刻一听是他,赌坊那点怀疑的心思也就没了。
数了银子,赌坊伙计一把搂着赵庆吉肩头,竟然还问了一句:“赵晨那小子呢?咋这么久没来玩儿?”
赵庆吉哪儿知道为啥,干笑了事。
运气哪儿是那么好有的?赵庆吉钱没赚到,反欠了人家五十两,是给赌坊的人押送回来的,一群人敲敲打打去了赵大梁家,和当初一群痞子进赵晨家要债是一个德行。
唯一不一样的是张絮对付这群人就冷着个脸往那一站,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赵大梁家有个夏春,那场面就热闹了,撒泼打滚,哭丧骂爹,四五十岁的人不要脸起来比谁都流氓,抱着赵庆吉一面骂赵庆吉个不长心的玩意儿,一面骂赌坊的人丧尽天良,要害他儿子!
赌坊的人似乎这事儿碰到的多了,处理起来相当的熟门熟路。带头的汉子冷哼一声,一砍刀直接砸在夏春大腿边儿,把夏春那点叫嚣瞬间堵回嗓子眼。
“别跟老子扯那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儿就是通知你们一声,叫你们抓紧了时间筹钱给老子送来,不然三天之后,别怪老子抓你们儿子进煤窑子当苦力,一辈子别想出来!”这人眼神霸道,一狠起来还挺唬人,当下吓得夏春也一哆嗦,眼巴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