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人。
来人摔摔打打的走了,夏春的叫声才敢又响起来,拽着赵庆吉恨铁不成钢,又骂又气。赵庆吉缩成个鹌鹑,屁都不敢放。
赵大梁愁的脑瓜子直疼,瞧着家里一出闹剧,忽然一声大喝:“都特么闭嘴,别吵了!”
夏春一噎,下一刻又哭起来:“你叫什么叫,刚那群人欺负我们么俩,你怎么不叫!”
赵大梁脸色铁黑,瞪着眼睛拿着烟袋锅狠狠指着赵庆吉:“那还不是这畜生干的好事儿?要不是他,咱家会变成这样!五十两,把咱家卖了都没有五十两,他怎么敢!?”说着一脚踹过去,直把赵庆吉踹了个趔趄。
夏春搂紧儿子,哭道:“别打了,老大,你倒是说说,咋办啊。”
“咋办?就叫这畜生去煤窑子过一辈子吧,免得他祸害了自己不说,还要祸害别人!”
夏春一听就不干了:“老大,这可是你儿子!”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赵大梁心都寒了,话都喊得声嘶力竭,眼睛通红,眼底都是气愤,恼怒,三分复杂。他有两个儿子,他喜欢的和他分家,他不喜欢的,这眼瞧着就要拖死他了,他还不能不管。
儿子就是阿爹的债,他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
赵大梁心里一狠,两步上去对着赵庆吉又踹了两脚,直惹得夏春叫的更欢!
赵庆吉也像起了火气,一猛子从地上站起来。
“打打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当我为啥去赌钱,我还不是为了弄点钱回来好孝敬你?”
“我用你赌钱孝敬我?”赵大梁喝骂道,把赵庆吉那点底气又喊回去了,“以前赵晨怎么把家败光的你不知道?张瑞发为啥拐的孩子你不知道?我用你这么孝敬我?你脑子叫狗吃了!?”
赵大梁几句话说完,脑子一懵就要往后头倒,这下真把夏春俩人吓了一跳,刚想去扶,那边赵大梁却又站稳当了,疲惫至极的看了两人一眼,拿着烟袋锅踉跄出门,又在他们家田埂上抽了一夜的烟。
临半夜赵庆祥去了趟田里,果然瞧见他阿爹,他手里拿了俩热乎乎的烤红薯,直往他阿爹手里塞。
赵大梁心里一赌气就爱往地里跑,庄家人觉着啥都没有地重要,地还在,人就能活下去,看着地,天大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
赵庆祥房子盖好了,昨儿才搬过去,今儿就发生了这事儿,他回家时候听钟小平说完,就知道这夜里准能碰到他阿爹。
赵大梁手里拿着红薯,他晚上就没吃饭,这会儿烤红薯的香甜味儿直往他鼻子里面钻,他依旧没心思吃。
“过来干啥,是想跟我炫耀你这家分的对?”赵大梁哑着嗓子,说话带着股恼怒,还有悲凉。
赵庆祥没接这话茬,闷声闷气道:“阿爹,夜里露水大,早点回去睡觉吧。”
赵大梁苦笑了声儿,拿着红薯往嘴里放,犹豫来犹豫去,实在说不出口的话还是说出了口:“二小子,你,你有没有闲钱?”
赵庆祥沉默了,赵大梁跟着沉默,烟袋锅里面的火星也被田地里的水汽给润湿的没了光亮。赵大梁长长叹了口气。
赵庆祥分家,就是为了不被他大哥拖累,这时候还拿钱出来,那还分家干啥?
一个田埂上,爹俩分开往两边走,分道扬镳,情分还在,就这情分也没那么结实,到不了他爹一句话,他赵庆祥就赴汤蹈火的地步。
隔天,周大富又来了赵晨家,赵晨正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寻思拿什么给王云达当成亲的礼,一手还抱着蔷哥儿逗弄,这天暖和了,风吹着也舒服,赵晨时不时就把蔷哥儿抱出来吹风,小哥儿也喜气,瞅着谁都乐,一咧嘴就能瞧见小舌头,时不时吐两个口水泡泡,赵晨稀罕的不行。瞧见周大富他也没起身,下巴一扬另一边儿的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