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孩子。”阿无忘记了为了扮演弟弟而学会的从容, 仿佛又回到了元山, 又是那个有点害怕生人, 却又渴盼有人陪伴的阿无。
他也轻轻地抱住方漓。方漓顺势将头埋在他的肩窝。
羞死了,她怎么说得出口的, 现在她可不敢再抬头看阿无了。
于是阿无只看得见她简单编束的发辫,露在外面白玉似的耳朵, 还有挂在耳垂上, 轻轻晃着的粉色耳坠。
桃花泪的珠链在战斗时断了,散在了海里,现在恐怕已经被魔气侵蚀得不成样子。只有这对耳坠还留着,方漓一直没取下来,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有。
阿无想, 如果阿漓之前让他见一面,他看见这个,就不会害怕了这么多天, 以为阿漓真的恶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阿无的目光太炽热,让方漓感觉到了什么, 她没抬头, 窝在他胸口上闷声闷声地说:“我一生气就忘了。”
耳垂被桃花泪映得微带粉色, 阿无心中一热,就想亲上去。
只是终究害羞了, 一羞之下, 还放开了手。
方漓看他脸红得像煮过的虾一样, 原也羞意不轻的她反倒笑了, 轻轻碰了碰阿无的脸,取笑他:“你要不要拿面具挡起来呀?”
“我……我……我先走了。”阿无一错眼看到远远站着的任苒,更是立不住脚,掩面而走。
任苒却出言拦下他:“等一等。”
阿无听话地住脚,任苒慢慢走过来,将他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自己回屋了。
阿无茫然恭敬地目送他背影消失,将求助的目光投到方漓身上。
方漓笑嘻嘻地给了他一面镜子:“至少等脸不红了再走吧。”
阿无还要扮演祁远,鲲诗叶那里不能给人家交代,至少也不能让人家再多想什么。阿无要是就这样跑出去,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再羞,他也只能被阿漓牵着,带回屋中坐下,打水洗漱。
“白虎呢?我这次去谷里没见着它。”阿无擦脸的时候,方漓在一边顺口问。要是白虎知道眼泪都得下来,老大这时候才想到它。
“我怕它在山里闯祸,把它放到那了。”阿无比划了一下,跟她眨眼睛示意,“就是那儿。”
方漓懂了,那个大千世界。
说到这个,阿无突然笑得很神秘,方漓知道他又要献宝,饶有兴趣地等他说。
阿无却又不说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讲:“等我弟弟醒了,我们离开这儿,我带你去看看。我……我在那儿做了些事。”
什么事,他却不肯说了。
擦了把脸,阿无整肃仪容,唇上带笑,精气神顿时又变成了祁远那个大少爷的样子,看得方漓啧啧称奇。
只是毕竟那不是阿无,阿无扮作别人太辛苦,也太委屈,希望祁远早点醒过来,两人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
送走阿无,方漓怔了一会,笑了一会,心里满满的,说不上是欢喜还是什么,只觉得一颗心飘飘忽忽,定不下心做别的事。
一时间又想到,师父要是娶了母亲,那到底是她跟着师父搬到聆月宫,还是母亲和他们一起住到无离岛?
随便怎样都好,或者各做各的事情,有空相聚也是不错。
到那时,叫阿无来……方漓捧住了脸,脸又在发烫,不想了,她要去找娘。
师父还不知道是怎么和娘说的,娘怎么想也不知道,她要去给师父说好话,让娘知道师父只是不会说话而已,其实是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不过想是这样想,当方漓真跑到聆月宫,站到孟铭面前时,她就怂了。
孟铭看见她倒是很高兴,方漓受伤养伤这阵子时间,孟铭照顾她照顾得多了,与女儿之间亲昵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