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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东月犹豫了一下,最终抵不过她肚子里传来空空如也的饥饿感,就接过那碗高粱稀饭,往嘴边送去。
“呼噜……呼噜……”杨东月是真的饿了,她端着那碗稀饭就使劲地喝,比喝水还急。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林秋珍边说,边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杨东月唇角留下的饭渍。
杨东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猛,一碗高粱稀饭,不到五分钟就让她给消灭了,吃完,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肚子。
真是一点都不管饱,还是饿得很。
林秋珍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放在眼里,又怕她误会自己不让她吃饱,赶紧向她解释:“你昏睡了一天,肯定饿,不过你才刚醒,不能吃太饱,等咱爹咱娘,咱娃都回来了,你再吃,行不?”
“行。”杨东月乖乖的应了。
林秋珍却是拿起空碗,走了出去,还把房门给锁了,让刚喝完稀饭的杨东月,一脸懵逼。
“东岳,对不起,我还是不能让你走,你走了,我和孩子都没法活。”林秋珍捂着嘴,对门后的杨东月,万分愧疚地说了一句。
杨东月从她压抑的说话声,听出了哭腔,知道她还不信任自己,充满怀疑和忧虑。
那她还能说什么,直接躺在晃荡无比,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床板上,思考人生。
她记得她来这之前,还在公司加班熬夜,靠喝咖啡赶走自己的睡意,谁知道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昏了过去。
一醒来就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脑子里还没任何记忆,像一块白板,全靠自己猜测,还有身边人的透露,了解一些大致情况,真是倒霉到让她说什么好。
只不过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她从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男人,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完全适应。
这吃饭,穿衣还好说,可是洗澡,上厕所这事儿,她总归是有点为难的。
正想着,她这忽然有点尿急,真是想啥来啥,她起身,望了一眼四周,这屋子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木柜,就剩下一个尿壶。
而面对急需应付的生理要求,杨东月坚决不能怂,一怂就完了。
她咬着牙,脱下自己的裤子,忍着她心底的别扭与怪异,解决了她的生理需求。
“唔……舒服。”杨东月一阵轻松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发现她还真是变态,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上厕所时的尴尬与害羞。
幸好林秋珍在此之前,把窗户给开着,没有给他锁上,不然这味道能熏得她晕过去。
但问题又来了?这屋子没水,她要上哪去洗手,她可忍不了自己摸完那东西,还能分外自如地像刚才那样躺在床上,十指交叉放在脑后。
她心里膈应呐!
当然她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问题,也就代表她必须要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从今天起,她就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女人,他还有老婆孩子。
“爸……爸……”在杨东岳给自己做了半小时的心里建设,这一直锁着的房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走进屋子的是三个身高不一的小孩儿,最大的看模样,才七岁,中间的那个五岁,最小的那个估计最多三岁,走路还有些晃晃悠悠,真跟那地里的白萝卜似的,看着既可爱又惹人怜。
“爸,你终于醒了?”
“爸,你不要走,我们会乖乖听话,努力砍柴读书,给你买肉吃。”
“爸……爸,不走。”
三个孩子分别你一言,我一句,叽叽喳喳地好像那树上站着的小麻雀,他听了半天,才出声:“我不走,我真的不走,我不骗你们。”
看来这原身给几个孩子的安全感一点都不够,哪怕他向他们保证,他们都跟林秋珍一样,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