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桌的吃食,又不是贫道所备,贫道有何让你盛情难却的?”
酆如归蓦地睁开双目来,凝视着姜无岐,以左手指节轻蹭着姜无岐的面颊,勾唇道:“你问我要不要吃,不就是想要喂我么?我自是盛情难却。”
姜无岐笑道:“贫道还以为你的盛情难却指的乃是冯夫人。”
“我知你定然会以为我指的乃是冯夫人,我原就是故意为之。”酆如归收回指节,“你接着喂我罢。”
菜色过于丰盛,俩人吃不尽,留下了许多。
吃罢晚膳,那冯夫人仍未现身,俩人被由信徒带至一收拾妥当的房间当中。
酆如归方要让信徒送热水来,信徒却是朝着姜无岐道:“道长请随我来,为道长准备的房间在隔壁。”
哪里需要甚么隔壁房间,自从俩人心意相通之后,再也不曾分榻而眠过。
酆如归一把挽住姜无岐,朝着那信徒,甜甜蜜蜜地道:“道长乃是我的夫君。”
信徒夸赞道:“两位当真是一对璧人,引人艳羡。”
酆如归羞怯地半遮着面,道:“劳烦你送沐浴用的热水来。”
信徒出得房间,很快便送了水来。
酆如归先行净洗,姜无岐背过了身去,念着凝神定心诀。
这凝神定心诀尚未念上一遍,酆如归的嗓音却在他耳畔乍然响起:“我先前所言是否太过不知羞耻了些?”
姜无岐一怔,才意识到酆如归指的是“我望你能早日还俗,与我拜过天地,结为夫夫。”
他循声回过首去,竟然见得酆如归怯生生地望着他,酆如归身上仅披着一件红衣,肌肤裸露大半,不住地有水珠从其身上滑落,于足边散开。
他抬手将酆如归打横抱起,轻手轻脚地放入水中,才摇首道:“贫道并未觉得你太过不知羞耻……”
酆如归抢话道:“那你当时为何沉默了?”
姜无岐的耳根复又烫了起来,但他素来坦白,便毫无保留地道:“贫道当时脑中浮现出了你我洞房花烛的场景,难免心神动摇,以致于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如此。”酆如归当着姜无岐的面,继续净洗,虽无刻意诱惑,依然被情不自禁的姜无岐吻住了。
酆如归伸手勾上姜无岐的后颈,乖巧地承受着姜无岐的亲吻。
亲吻过后,姜无岐偏过首去,将酆如归从水中抱起,勉强拭干了身体。
酆如归继而被姜无岐抱上了床榻,压着亲吻。
于亲吻中,酆如归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吐息以及心跳声,只能感知到姜无岐的体温以及气味,旁的一切全不存在。
不同于适才的那个亲吻,这个亲吻绵长而柔情,似能持续至天荒地老。
直至酆如归喘息不能,姜无岐才放过了酆如归。
酆如归急促地吐息着,却闻得姜无岐道:“如归,你我早已定情,无论你同贫道说甚么,都算不得不知羞耻,且贫道见你愈来愈坦率了,心中欢喜不已。”
待吐息平稳了,酆如归方才狭促地道:“哪日我同你说些淫言秽语,都算不得不知羞耻么?”
姜无岐登时不知该以如何的言辞来回答,绞尽脑汁,半晌,才严肃地道:“你同贫道说些淫言秽语,应当算作情趣罢。”
酆如归忍不住轻笑,一扯姜无岐的衣襟,将姜无岐拉近了些,紧接着,又一把推开姜无岐,道:“你且先去沐浴罢。”
姜无岐开了门,扬声唤来信徒,重新换水。
待他沐浴完毕,却见酆如归背对着他躺着。
他上了床榻去,想要将酆如归拥入怀中,竟是被酆如归拍开了手。
酆如归恼怒地道:“你不是嫌弃我脏么?离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