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惊叫过后,齐齐背过了身去。
“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阮幼梨伸手捂着紧闭的眼,一时间竟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露出碎发的两只耳朵,已然红到了耳根,似能滴出血来。
傅行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也是说得支支吾吾:“谁、谁让你半夜闯人房间啊?!”这夏日里,本就须日日沐浴,以除白日里的汗意涔涔,他就是再怕水,也不会久日不沐浴。
于他而言,夏日浴后,在房里打赤膊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哪曾想,傅清沅这小妮子,竟会有这样的惊世之举?!
他还以为是谁派来的刺客呢。
一听到他出口的声音,紧闭着眼的阮幼梨,脑海中的画面愈发清晰了。
方才所见的那幅画面,又浮现在了她的脑中。
上身未着寸缕的傅行勋逼在她的眼前,她满眼都是他的胸膛。
初初沐浴起来,他的身上还蒸腾着缕缕热气,混着他的体温,密密实实地逼了上来,将她团团包围,晕红了她的脸颊耳根。
眼前的男人,锁骨精致,肌肉紧实,纹理清晰,胸膛腹间的线条一路流畅下去,到了被中裤松松圈住的一把劲腰。
和平日里身着澜袍的清瘦颀长全然不一,肩宽腰窄,独属男人的坚实硬朗展露无遗。
在暖黄的灯光映照下,他身上的水珠熠熠闪着碎光,愈发衬得他的体肤精致紧实。
只是……他身上交错的道道浅痕,着实吓着她了。
狰狞中透了几分刚毅和精悍,是少年将军征伐沙场、斩杀劲敌所留下的赫赫之迹。
捂着脸的阮幼梨羞涩又震惊,红着脸不说话。
趁她静默的时间,傅行勋忙拉过了一旁的中衣,手忙脚乱地套上。
他整了整衣襟,不自在地清咳出声:“好、好了。”
阮幼梨这下才转给了身,与他直面。
只是,她仍旧低垂脑袋,如玉的耳根发红。
“说罢,偷偷地在半夜潜入我的房间,有何目的?”傅行勋抱臂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虽然穿着随意,但他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分外迫人。
阮幼梨没有抬头看他,就隐隐感受到了他探视的目光,使得她浑身不自在。
“我……我……”支吾了大半天,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扬起了眼睫,对上了他的视线。
“阿沅在新的院子住不惯,就特别特别地想念阿兄呢!阿沅一个人好怕好怕,才来找阿兄的呀!”阮幼梨又捏起了嗓子,声音甜糯做作得令人头皮发麻。
傅行勋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给她一个爆栗的冲动。
他定定地看着她,恶狠狠说道:“说实话!”
他没有做出什么狰狞的神情,但眼神一冷,阮幼梨就被震慑得讷讷。
她嗫嚅道:“人家……人家想阿兄了嘛……”
这次,傅行勋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探在她的额头。
阮幼梨吃痛,捂着额头痛呼了一声。
“是为白天的事来的罢?”措不及防地,他一语道破她前来的目的。
阮幼梨一时愣住,没有说话。
见她呆滞的反应,傅行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折身返到案前,提起茶壶,不急不缓地倒了一盏茶。
正当他准备拿起那茶盏浅酌时,冷不防被阮幼梨抢了个先。
阮幼梨方才折腾了那么久,可谓是又累又渴,现在牛饮了一口,顿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谢谢了。”她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茶盏,放到傅行勋的跟前,咧嘴道。
傅行勋探出去的手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