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除了戴权,其他人都不再被允许进屋伺候。寝殿里只点了一盏宫灯,有些冷清。
在这样的寂静中,外面糟杂的动静变得异常清晰。戴权沉下脸,悄悄出去查看,很快却跌跌撞撞跑回来,浑身哆嗦,声音也发着颤:“陛下,三皇子带人打进来了!”
伴随着他的声音,外面的械斗之声愈发大了。
圣元帝刚躺下,闻言慢慢坐起身,眸色晦暗:“他一无兵力,二无权柄,凭什么打进皇宫?金吾卫都是废物不成?”
戴权战战兢兢地爬过去伺候他穿鞋,披上衣服,道:“奴婢瞧着,三皇子身边的人,正是颜统领!”
圣元帝闻言神色微变。
金吾卫叛变了?
宫中守卫分为两股力量,一是禁卫军,二是金吾卫。禁卫军贴身守卫皇帝,由圣元帝亲自执掌。金吾卫守卫各宫安全,由颜朝清统领。
入夜后各宫都会落匙,不允许私自行动,一经发现,格杀勿论。金吾卫则负责夜间巡逻守卫。若颜统领带着金吾卫叛变,只怕神不知鬼不觉……
圣元帝脸色铁青,由戴权搀扶着往外走去,只见不远处金吾卫与禁卫军已打了起来,伤兵处处。
圣元帝虽染恙,双目依旧炯炯有神,好似燃烧着怒焰,在漆黑的夜里仍威严不减。
门口守卫着两列卫兵,见到圣元帝出来,纷纷行礼。
圣元帝仿佛对森寒刀光视而不见,他拂开戴权的手,直直站在那,目视对面的金吾卫,大喝道:“朕乃大景朝天子,谁敢犯上作乱!”
金吾卫众人闻言,动作不自觉一缓,持刀的手也僵硬起来。
三皇子眯了眯眼,高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圣元帝眼中闪过心痛,紧接着是暴怒:“给朕拿下这个不忠不孝的逆贼!”
刀兵之声响彻不绝。
三皇子目光冰冷又疯狂:“父皇,您何必生气呢?儿臣这可是向你学习啊!儿臣如此肖父,父皇不开心吗?”
圣元帝听得此言,忽然遍体生凉。
三皇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只要父皇将皇位禅让给儿臣,儿臣保证父皇一应待遇丝毫不减,甚至远超您对太上皇!有儿臣替您守护这万里江山,父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一字一句:“父皇,您老了,也该歇歇了。”
圣元帝奇异地平静了下来,冷冷道:“蠢货!你手中毫无兵权,被人哄了几句,就敢发动宫变。你以为接下来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三皇子狂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父皇依然瞧不起儿臣!哈哈哈哈哈!儿臣不需要兵权,只要手中有父皇,谁敢动儿臣?”
他举起手中佩剑,大吼道:“给朕上,今日在场诸将士,皆是拥立之功!待朕登基,全都加官进爵!”
圣元帝气得几乎喘不过气。